譚俊良一怔，斂睫看她半晌，溫聲道：“謝謝。”
“……”
-
去吃夜宵的路上，許稚意拒絕和譚俊良他們一個車。
她帶了幾個工作人員，聽他們在車裡闲聊著。
手機震了震，是蒲歡發來的消息。
蒲歡：「姐！我看譚老師看你的眼神不太對，他不會是想今晚跟你表白吧。」
許稚意：「別烏鴉嘴，把這條消息給我撤回。」
蒲歡：「……怎麼就烏鴉嘴了。」
許稚意：「周砚是個醋壇子，別人跟我表白他也會吃醋的。」
看到這話，蒲歡默默地把上頭的話撤回。
她摸了摸鼻尖，有絲絲的擔憂。
說實話，就算蒲歡不說，許稚意也能感覺到。
之前，她一直都覺得是自己的錯覺。譚俊良對她是挺好的，但度把握的很好，沒表現的太明顯。
而且，許稚意和他私底下碰面的機會也不多，最多最多就是在健身房，他偶爾會跟許稚意說點健身的重點。
因為次數多了，許稚意敏銳察覺到了點不對勁，後面都不怎麼去健身房鍛煉，隻在自己房間做瑜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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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剛剛，許稚意才敢確定，譚俊良好像是對她有點意思。
一想到這，許稚意就有些頭疼。
他不表白不說什麼還好，說了的話，許稚意覺得以後碰面會很尷尬。
不用考慮都知道，她一定會拒絕譚俊良。
思及此，許稚意戳開和周砚的聊天對話，兩人上次聯系是三天前，周砚拿到手機和她聊了五分鍾。
看著他們的對話，許稚意幽幽嘆了口氣。
她糾結了幾秒，想給周砚發條消息，但敲下文字後，又默默刪除了。
算了，男朋友在學習，自己不能去打擾。
……
吃夜宵的地方距離酒店挺近，譚俊良訂了個很大的包廂，能容納他們這一大群人。
進去後，許稚意找了個小角落坐下，安靜吃東西。
燒烤味道好，許稚意沒忍住肚子裡的饞蟲，多吃了兩串。
正吃著，蒲歡在耳邊幽幽提醒，“姐，差不多可以了，你明天想跑十公裡嗎？”
許稚意：“……”
她正要把手裡的燒烤放下，耳畔傳來男人的笑聲：“偶爾吃一次沒事的，肉沒那麼快長起來。”
許稚意抬眼，是譚俊良。
“譚老師。”
譚俊良笑笑，手裡拿著一杯酒，“喝一杯？”
許稚意沒拒絕。
喝完，譚俊良直接在她旁邊坐下。
許稚意如坐針毡，看了眼另一旁的蒲歡。
蒲歡還沒來得及回應她的眼神，譚俊良的聲音再次響起，“稚意。”
許稚意“啊”了聲，轉頭：“譚老師您說。”
譚俊良微頓，看她，“你很怕我？”
“沒有啊。”許稚意笑了笑，“譚老師說笑呢。”
譚俊良目光深邃看她，扯著唇角：“是嗎？”
許稚意點頭。真的不怕，就是覺得尷尬。
安靜了會，譚俊良忽然開口：“能不能給我幾分鍾時間？”
許稚意一愣。
譚俊良道：“出去談談？”
許稚意為難，“譚老師。”
她緘默片刻，抬眸看向他說：“抱歉。”
聽到她這話，譚俊良臉上的笑僵了下，“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許稚意還沒應聲，譚俊良自顧自說：“也是，你這麼聰明，肯定知道我喜歡你。”
“……”
許稚意沉默。
譚俊良抿了下唇，一鼓作氣問：“一點都不考慮？”
許稚意“嗯”了聲，和他對視須臾，輕聲道：“我喜歡周砚。”
她暫時沒辦法告訴這些人自己和周砚在談戀愛，但喜歡周砚這件事，她不怕告訴他們，也不怕他們傳開出去。
她許稚意，就是喜歡周砚。
譚俊良錯愕，完全沒想到會聽見這樣的答案。
他張了張嘴，好半晌才說：“周老師……知道嗎？”
聞言，許稚意兀自一笑：“可能知道吧，也可能不知道。”
譚俊良不是不懂分寸的人，他點了點頭，了然道：“抱歉。”
許稚意彎唇，和他碰了下杯：“希望譚老師理解，很謝謝你的喜歡。”
譚俊良莞爾，聳肩道：“好人卡？”
“……也不算吧。”許稚意摸了下鼻尖，“喜歡這件事，誰也沒辦法控制不是嗎？”
譚俊良一怔，“你很早就喜歡他了？”
許稚意遲疑片刻，還是點了頭，認真回答：“嗯，很早就喜歡了。”
少女一瞬的悸動不知何時變成了心動，持續了很多很多年。直至現在，依舊還是喜歡。
許稚意這個答案一出，譚俊良沒再打破砂鍋問到底。
兩人又喝了一杯，譚俊良這才起身離開。
吃完宵夜回酒店，到樓下時，譚俊良看許稚意：“沒有想過去跟周老師表白嗎？”
他剛剛琢磨了一下，感覺周砚對許稚意好像也有點意思。
聞言，許稚意粲然一笑。
她沉吟了會，淺笑盈盈說：“等我厲害點就去。”
譚俊良一頓，“加油。”
許稚意：“謝謝。”
譚俊良“嗯”了聲，喉嚨有些酸澀，“許老師，方便給失戀者一個擁抱嗎？”
“……”
許稚意想了想，笑道：“譚老師，萬一我們被拍了，那我們都完蛋。”
她委婉拒絕。
譚俊良想了想，也是。
“抱歉。”
許稚意搖頭，“沒事，我先回去了，祝譚老師星途無量。”
她眼睛晶亮，燦若星辰。
譚俊良應下：“謝謝，你也是。”
看許稚意走遠，譚俊良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看向後面跟著的助理，嗓音低沉道：“我們也走吧。”
助理乖乖點頭。
譚老師剛失戀，還是少說話為妙。
-
許稚意以為，沒給譚俊良擁抱，那她和譚俊良就算是被拍到了，也無關痛痒。
誰曾想，網友們腦洞大的令人覺得害怕。
她不過就是在酒店門口笑著跟譚俊良說了兩句話，落在網友和狗仔的眼裡，他們談笑甚歡，親密無間。
焦文倩打電話給她說她跟譚俊良上熱搜時，許稚意還有點懵。
她每天窩在劇組，能有什麼熱搜可上。
直到爬上微博看到曝光的視頻和照片，許稚意頭疼了。
焦文倩還在和她通著電話，“這什麼情況？”
許稚意：“就是聊了兩句。”
她趴在床上，無奈說：“沒什麼事，工作室直接澄清就行。”
焦文倩：“行。”
她小聲：“譚俊良是不是對你有點意思？我看視頻裡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對啊。”
許稚意訝異：“這也能看得出？”
“那當然。”焦文倩一臉驕傲，“你當你經紀人吃素的啊。”
許稚意倒是不敢，但她看視頻看了兩遍，也沒發現哪不對勁。
不過此刻的網友，倒是吃瓜吃的火熱。大家紛紛在說，許稚意和譚俊良戀情曝光了，中意be了。
看到這些言論，許稚意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他本來想跟我表白，但被我搶先了。”在焦文倩面前，許稚意向來誠實。
聞言，焦文倩瞪大了眼：“搶先什麼？搶先表白了？你不要周砚了？”
“……”
許稚意哭笑不得：“倩姐，收收你的腦洞。”
焦文倩：“哦。那你表白是什麼意思？”
許稚意躺床上，望著天花板說：“我搶先跟周砚表白了。”
焦文倩沉默三秒，遲疑道：“你意思是，譚俊良本來想跟你表白，但你搶先告訴他，你喜歡的人是周砚？”
許稚意“嗯”了聲：“倩姐真聰明。”
焦文倩聽到她這話，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就這麼把我們藏了這麼多年的大料爆出去了？你也不怕譚俊良曝光給媒體？”
“他不會。”許稚意解釋：“好歹我們也一起拍了幾個月的戲好吧，《春生》劇組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都不錯，不會說出去的。”
焦文倩：“你確定？”
“確定。”許稚意道：“不說這個了，你先去發微博澄清，最好在周砚沒看見之前澄清，不然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焦文倩：“你跳黃河肯定洗不清啊，黃河的水那麼渾濁，你怎麼洗。”
許稚意：“？”
-
五分鍾後，在網友們正熱鬧地討論許稚意和譚俊良到底什麼關系時，許稚意工作室發了條澄清微博。
[許稚意工作室V：假的。]
回應很有許稚意個性，言簡意赅。
工作室不想多說什麼，許稚意也是，她隻想安靜在劇組搬磚，不想有亂七八糟的緋聞。
工作室回應一出來，粉絲高興了。
「我就知道我中意不會被！！」
「說真的，姐姐就算是有戀情，那也是跟周砚的，除了周砚這個姐夫我誰也不認。」
「有些狗仔和網友真沒眼睛啊，姐姐和譚老師隻是在酒店門口說了兩句話，笑了下，連擁抱都沒有，就能說人家在熱戀，我他媽的誰熱戀是那個樣子啊。」
「隔著一米距離的熱戀，狗仔真牛啊。」
「有些營銷號為了賺錢，真沒有眼睛的。」
「姐姐獨美！！」
「嗚嗚嗚姐姐好美，視頻裡雖然糊糊的，但還是好漂亮。」
「我老婆的氣質真絕了呀。」
……
許稚意工作室回應後不久，譚俊良工作室也有了回應。
兩人就是正常的交流，沒什麼別的亂七八糟緋聞。他們隻是朋友。
當然，也有人不信。
很多圈內藝人，就算是被拍到了擁抱，私下一起聚餐等等，回應也都是說朋友。這朋友的界限很寬，誰知道你是哪種類型的朋友。
但這些猜測，許稚意管不到，也不會去管。
她做好自己的就行。
-
幾天後，段滁也殺青了。
臨走前，段滁看許稚意，玩笑說：“我們倆站遠點說話吧。”
許稚意：“……”
段滁摸了摸脖子，戲謔：“我怕跟你一起上熱搜，等某個人從部隊回來會把我滅口。”
許稚意哭笑不得，“哪有那麼誇張。”
段滁：“有的。”
他看許稚意：“你是不知道他多小氣。”
許稚意忍俊不禁，好奇問：“多小氣？”
段滁微頓，揚揚眉：“這你要慢慢去發現。”
跟許稚意開了兩句玩笑，段滁道：“好好加油，殺青後有時間聚聚。”
許稚意應聲：“段老師殺青快樂。”
“謝謝。”
段滁走後，許稚意的片場生活變得又無聊了點。
周日這天，行蹤不定的周砚和她打了個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