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春情》, 本章共3725字, 更新于: 2024-11-13 23:07:45

……

祁見白的家離得並不遠,開車半小時就到。

一進門,我就被他扣住肩膀。

下一秒嘴唇就被堵住,以幾乎算得上肆虐的力道,反復碾磨。

「我會輕一點。」

他說,「不會讓你痛。」

灼燙的氣息噴在頸側,一路下移的同時,有力道按住我後背突出的蝴蝶骨。

卻在觸到那幾道凹凸不平的傷疤時,驟然停了下來。

「……這是什麼?」

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他對你動過手?」

我怔了一秒,反應過來。

他說的是那些時間久遠的鞭痕。

當即失笑:「不是。」

「再怎麼說,兩家都有合作,他還不至於……」

話沒有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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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唇舌被少年熱烈甚至莽撞的吻,完全堵住了。

07

第二天醒來時,天色才剛蒙蒙亮。

身邊的祁見白還沉沉睡著。

我的衣服和他的揉作一團,皺巴巴地扔在床邊。

借著窗簾縫隙透進來的一點微光,我偏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起身離開。

我的車就停在樓下,坐進車裡,助理小唐遞過來一杯冰美式,低聲道:

「黎總,昨晚股權收購的第二階段已經完成,目前還沒人發現是我們的動作。」

我捧著杯子,安靜地聽她講述細節。

「……另外,早上您父親打了電話過來,勒令您今天回黎家一趟。」

我點了點頭:「不用理會他,下次再打來就拉黑。」

「其他的一切,繼續按原定方案進行。」

小唐點點頭,發動車子前,欲言又止地往我脖子上看了一眼。

「黎總,您的脖子……」

我看了看中央後視鏡,了然。

抬手將襯衫端正地扣到最上面一顆:

「不用管,小狗咬的。」

原本想回家換身衣服就回公司。

但我怎麼都沒想到,傅琛竟然在家。

他衣襟大敞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捏著幾紙文件。

見到我,冷冷道:「黎也,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我看了一眼。

是我之前找律師起草的離婚協議書。

我默然無聲。

「說話啊,怎麼啞巴了?!」

他霍然站起身來,大步走到我面前,「就憑你,也有資格跟我提離婚?」

「黎也,你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麼自甘下賤,跪在我面前,揪著我褲腳求我和你結婚的?」

他把那份離婚協議書摔在我臉上。

紙張薄而分離的邊緣割破我眼角的皮膚,鮮血汩汩流出。

我一抬手,摸到滿手濕黏。

輕輕吸了口氣:

「……我以為,你和江萌是真愛,需要我給她讓位置。」

「你沒資格決定我的事。」

傅琛怒極反笑,「黎也,你不過就是黎家養著,送來我身邊的一條狗。」

「現在黎家人見你稍微有點好臉色了,在黎氏能說上幾句話了,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嗎?」

他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看向他,

「西川區的項目二期,傅氏會停止和黎氏的一切合作。」

「黎也,這是給你的教訓——隻有我想給你臉面的時候,你才有資格活得像個人樣。」

他松開我的下巴,輕笑一聲。

又恢復了從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回去好好想想,該怎麼討好我,才能讓我原諒你這一次的冒犯吧。」

「比如,再跪下求我一次。」

08

傅琛離開後,我仍然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陽光從窗外斜斜打進來。

我站在光裡,慢慢地吐出一口氣,從包裡拿出手機。

才發現祁見白的名字上了熱搜。

#祁見白女朋友

「據知情人士爆料,昨晚的區域賽決賽結束後,『祁神』祁見白在停車場私會女友。二人動作曖昧……」

爆料的營銷號,還發出了一張照片。

燈光昏暗的停車場,細密落下的雨絲。

祁見白站在打開的車門前,一手搭著門框,神色冷漠,眼神又凜冽到極點。

身後車內的一切被遮擋得嚴嚴實實。

隻在角落露出藍色裙擺柔軟的一角,和高跟鞋的logo。

評論區直接炸了鍋。

「我沒記錯的話,祁神才十九歲吧?這就談上了??」

「十九歲都成年了,談個戀愛怎麼了?又沒影響比賽。」

「不是,隻有我在意他女友到底是誰嗎?那個高跟鞋的牌子我查了,很貴,幾萬塊一雙,她這還是限量款。」

「他不會被哪個富婆包養了吧?」

俱樂部那邊的人很快打來電話:

「老板,已經有記者在問這事到底是什麼情況了,我們要不要公關一下?」

「嗯。」

我按著臉頰的傷口,平靜地應了聲,

「關於祁見白戀情的一切,都否認掉。」

結果,還沒等到記者發布會正式召開。

就有人在俱樂部附近的咖啡廳拍到了他。

畫面裡,祁見白冷著臉坐在一塊草莓蛋糕面前。

誰都能看出他眼睛裡的不快。

有人大著膽子上前去問:「祁神心情不好嗎?」

他目光掃過來,應了聲:

「對。」

「和女朋友吵架了。」

這段視頻迅速沖上了熱搜第一。

他的電話打過來時,我正站在黎家老宅的大門前。

「黎也。」

他說,「你真打算睡完就跑,是嗎?」

09

天際夜色一寸寸吞沒黃昏。

我站在漸漸暗下去的血紅霞光裡,平靜地應了一聲。

「是。」

我說,「到手了,發現你也就那麼回事,沒意思。」

安靜幾秒後,祁見白開口,嗓音裡帶著一點細微的顫抖:

「我說過,你別釣我,黎也……」

「成年人心照不宣的場面話,你怎麼會當真呢?」

我失笑,

「我提醒過你的,祁見白,我和傅琛一樣,都不是好人。」

那邊始終一片死寂。

片刻後,電話掛斷。

我推開門,走進去。

迎面飛過來一個陶瓷盤,砸碎在我額角。

「黎也,讓你嫁到傅家去,討好傅琛,維持黎家和傅氏的長期合作關系。」

「就隻做這一件事,都做不好嗎?」

我爸站在客廳,臉色冷如寒霜,

「去書房。」

書房裡有一條牛皮鞭子。

我後背那些縱橫交錯的鞭痕,就是當初不願意和傅琛結婚的時候,留下的。

那時候,傅琛原本的女朋友是我爸和他原配的女兒黎妙。

隻可惜兩人吵架,黎妙賭氣嫁給了別人。

傅琛盛怒下,要和黎家斷絕合作。

我爸無奈下,才把我這個在貧民窟長了二十年的私生女接了回來。

整整四十鞭,打到最後,我伏在地上,後背血肉潰爛,幾乎快露出骨頭。

鋪天蓋地的劇痛裡,我聽到自己的聲音:

「好……我去。」

「我會想辦法讓他娶我。」

此刻一如四年前。

鞭子破開風聲落在身上,不同的是這次我一滴眼淚都沒掉。

隻有蓬勃的野心混合著痛意,一同在血肉裡飛速生長。

我迎著書房明亮的燈光,仰頭笑了笑:

「爸,我會想辦法,讓傅氏繼續和黎家合作下去的。」

10

這天晚上,我喝了點酒。

夢到了第一次遇到祁見白的時候。

那時他剛從國外的戰隊轉會回國。

年紀輕輕,已經是整個電競圈最炙手可熱的選手。

在那場不大不小的商業晚宴上,是全場矚目的焦點之一。

我拿著酒杯去花園的時候,恰好撞上了他。

我溫和友好地笑了笑:「你好,祁先生,我叫黎也。」

「哦,我知道你。」

他懶洋洋地應聲,「剛才在裡面,他們討論,叫你忍者神龜。」

「我出來的時候,看到你那位老公帶著他女朋友飆車離開了。」

我笑容未變:「我知道。」

「你不生氣?」

「不生氣。」

「不想報復他?」

「怎麼報復?」

溫柔的月光下,那副年輕的眉眼好看得不像話,瞳孔中又隱隱透出點凌厲的光。

突然上湧的醉意,讓我湊近他,

「難不成,祁先生願意做我以牙還牙的合作對象嗎?」

祁見白一下子笑了出來:

「姐姐,我沒有那麼特殊的愛好。」

我眨了眨眼睛:「那還真是遺憾。」

說著,正要退開。

手腕卻被他一把扣住了。

「這麼容易就放棄了嗎?」

少年微挑了下眉,「興許姐姐再多說兩句,我就心動了呢?」

……

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讓我從夢中驚醒。

接起來,祁見白的聲音傳入耳中。

「黎也,我在你家樓下。」

11

他身上還帶著深秋夜晚的寒氣。

然而少年體溫灼燙,覆上來的親吻中又帶著幾分惡狠狠的莽撞。

「姐姐話說得那麼狠,我還以為你真的那麼想。」

「其實你不是認真的,那些話都是說給我……」

我酒還沒完全醒,皺皺眉,捏住他的下巴:

「吵。」

「要做就做,別多話。」

祁見白的動作一下子止住了。

片刻後,他勾勾唇角,一點點,扯開一個漂亮又危險至極的笑容:

「姐姐,這可是你說的。」

夜風乍起,吹皺秋水。

到最後,我攀著祁見白的肩頭,止不住地顫抖。

望著燈光籠罩下他的掌心,像是有湍急水流滑過。

傅琛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緊繃了。

祁見白倒抽了一口冷氣,按住我要滑下掛斷鍵的手,把電話接了起來。

「黎也,回了趟黎家,挨了打,還沒想好怎麼讓我消氣嗎?」

傅琛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

「算了……我給你個機會。」

「我在夜色酒吧,過來接我。」

「我……」

「沒空」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吐出來。

身後驟然加劇的力道撞得我氣息驟亂。

哪怕飛快咬住嘴唇,還是沒有控制住地溢出幾聲曖昧的喘息。

傅琛語氣劇變:「你在做什麼?」

我卻已經吐不出完整的字句,隻在祁見白松了力道後,用發顫的指尖掛斷了電話。

祁見白輕笑了聲,附在我耳邊,氣息灼熱:

「姐姐……接下來,就是完全屬於我的時間了。」

12

祁見白是第二天上午離開的。

臨走前,我想了想,還是沒忍住:

「你不應該跟記者承認你有女朋友的,你現在年紀還小……」

他偏頭看了我一眼:「你不是我女朋友嗎?」

「玩玩而已。」

「哦。」

他淡然地點了點頭,

「那你也隻能跟我玩,姐姐。」

「……」

幾天後就是一場盛大的商業晚宴。

我出席時,一眼就看到了正中間,被一群人眾星捧月圍著的傅琛。

和親昵挽著他手臂的江萌。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黎也來了。」

原本熱鬧的氣氛一瞬間冷了下來。

一群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我身上。

片刻後,傅琛突然冷笑出聲:

「發現那天晚上的手段沒用,又追到這裡來了?」

江萌也跟著笑起來:

「姐姐,你真的很幼稚,想讓阿琛吃醋也要有點可信度。照照鏡子,你這樣的,倒貼恐怕都沒人要吧?」

我突然明白過來。

那天晚上在電話裡,傅琛的確聽到了我的聲音。

但他十分自信,覺得我隻是在用手段,故意讓他吃醋。

他身邊有好事者,放出了四年前我去求他和我結婚時的錄音。

「傅琛,我是黎家的黎也。你現在不認識我沒關系,但未來如果結婚後,我會幫你……」

那天晚上,他剛和幾個兄弟從某私人會所出來。

帶著幾分醉意,戲謔地打量面前的我,

「你一個私生的野種,能幫我什麼?」

「倒不如現在跪下來,說幾句好聽話,好好地求一求我,興許我真的會答應呢。」

「比如……就說,你會做我最忠誠的狗。」

安靜幾秒後,錄音裡傳來清晰的、我膝蓋落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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