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芙蓉妝》, 本章共3453字, 更新于: 2024-11-21 10:12:09

  “你又跟人打架了?贏了輸了?”


  “這馬通體血紅,倒是與你相襯,送你了。”


  “你與阿凜什麼仇什麼怨,你二人非得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吵?”


  ……


  ……


  陸九霄緩緩睜眼,已是黃昏時刻。


  他雙眼無神地盯著頭頂那飄飄揚揚的床幔,好半天,臉色終於一點一點緩和下來。


  他揉著後脖頸起身,下意識在腰間摸了一把,卻沒摸到他那把日日不離身的折扇。


  陸九霄一怔,細細回想了一下,那把扇子,昨夜好似塞進了哪個姑娘,便再沒拿回來過……


  他皺著眉頭往屋外走,臨門口時,便聽屋子外頭的兩個小丫頭闲談道:


  “聽說昨兒李二又作踐了兩姑娘,一個沒抗過去,人沒了。”


  “嘶,簡直是狠厲,李家怎就出了這麼個混賬!”


  “去花巷子的,能有什麼好東西?”


  “噓,你小心叫世子聽見。”


  “歇著呢,聽不——咳咳咳咳!”


  小丫頭一抬眼,便見他們世子斜靠在門上,唇角微揚,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Advertisement


  “誰不是好東西?”


  -


  此刻的花想樓,門簾半挑,已是準備開門做生意的狀態。


  木香閣,沈時葶仰著腦袋聽妙娘子說教,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眼泛淚花,猶疑道:“當真…是如此?”


  妙娘子還在花巷子裡當姑娘時,接觸過的男人,恐怕比眼前這小姑娘見過的人還要多,自詡是對男人那點子劣性了如指掌。


  她握著團扇,抱道:“你不是不願陪李二麼?可你說媽媽會為了你去得罪他?既如此,自是要尋個比李二更難對付的做靠山才是,這點道理,你不會不明白罷?”


  妙娘子捧起茶盞抿了抿茶,潤潤嗓子繼續說:“你許是不知,那陸世子


  ,向來沒碰過雛,你是第一個。男人啊,對將初次給自己的女人,總是格外憐惜一些,你多用些法子,總能求他護著你。”


  陸九霄的憐惜她未體會到,但妙娘子的話,卻不是不無道理。那一個字一個字,沈時葶都是聽到心裡了。


  她本不是個愚笨的,幼時讀書學字,也總是一點就通,如今換一個境地,掙扎無果後,她也知要先惜命。


  縱使心裡頭難過。


  於是,小姑娘那雙勾人的眸子眨了兩下,掉了幾顆淚珠子,她抬一抹,哽咽問道:“什麼法子?”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真是寫了好久tvt


  大概把陸世子和賀忱那段交代了一下,小將軍這個人物真的非常重要


  感謝在2020-08-2415:6:0~2020-08-2516:5: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檸檬冰鎮咖啡、2821211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悠悠、炸炸炸毛10瓶;耶梅尼2瓶;書蟲兒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章 他的藥


  《芙蓉帳》09


  花窗半開,落日的餘暉整整齊齊地鋪躺在窗棂,將外頭梧桐葉子的落影照進小姑娘臉頰上。


  那兩滴珠子,好似綿綿軟軟的羽毛,撓得人心痒痒。


  妙娘子見過的美人數不勝數,卻還是沒忍住吞咽了口水,“唔”了聲,才俯身附在她耳邊,娓娓道來。


  沈時葶一雙美眸微微瞪直,對著百鳥繪花的屏風眨了兩下眼,心緊緊攥住裙擺,自脖頸到耳根,霎時紅了個徹底。


  那掛在眼睫下的淚珠子,一時間都忘了落下。


  此時,門外忽響起“篤篤”兩聲,嚇得她險些捂著耳朵從座椅上跳起來,幸而妙娘子及時摁住她,才未發生那樣大的動靜。


  “吱呀”一聲,木門推開。


  石媽媽扭著水桶腰小碎步地上前,那雙眼睛笑起來便眯成了縫,她壓低聲音道:“陸世子在外頭。”


  聞言,沈時葶僵了一瞬,直至妙娘子示意地拍了拍她的肩頸。


  小姑娘一面惦記著妙娘子先頭的囑咐,一面提著氣往外走,踏出雕花門檻,便見那人斜斜地坐在雕欄處,也不怕掉下去。


  她忽的頓住腳步,忍下心頭的酸酸漲漲,幾步上前,小聲喚道:“陸世子。”


  陸九霄抬頭,這才站穩了身子,目光在她那張桃花似的臉上凝了一瞬,道:“我扇子呢?”


  話落,沈時葶亦是一愣,眨著眸子思索了好半響,昨夜她握著那柄折扇,被他抱著身子放在了床榻上,再後來……


  她猶疑著咬著唇道:“好像,好像掉在床下了。”


  四目相對,陸九霄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沈時葶依著記憶,尋到二樓左末間的屋子。推門而入,早已被收拾地整整齊齊,絲毫不見昨夜的痕跡。


  可饒是如此,她見著那張梨木床,依舊是將眼睛挪開了些。


  小姑娘指著那處道:“應是掉在那裡頭。”


  半響無言,她抬頭去看身後的人,就見陸九霄亦是在望著她,那雙溺人的眸子裡,似是寫著“難不成我撿嗎?”這六個字。


  沈時葶訕訕縮回,櫻唇一抿,圍著那床沿走了兩步。


  陸九霄翹著腿坐在圓凳上,百無聊賴地握著那光滑的白瓷盞在心來回摩挲把玩,見那小姑娘雙膝跪在冰冷的石地上,半個身子已經鑽進了床榻下。


  上半身匍匐得越低,下半身便抬起得越高。


  飽滿的臋高高翹起,撐得那裙擺都緊緊繃著。


  陸九霄神色暗了暗,隻覺得掌心燒得慌。


  待到沈時葶好容易從床沿與牆的夾縫取得那把落了灰的折扇,前額發絲散落了幾縷,她輕輕喘著氣上前,就見陸九霄脖頸和眼都是紅的。


  她怔了一下,雙遞上前道:“世子。”


  陸九霄抬接過時,指尖從她掌心劃過,燙得很。


  是真燙人的那種燙。


  “嗯”男人淡淡應了聲。


  沈時葶這才發覺,他嗓子也啞得很,似是受了風寒,還發了高熱。


  見此,她也顧不得妙娘子說得那些,提壺倒了杯涼茶給他,小聲道:“世子,喝茶。”


  小姑娘端端正正立在面前,因在床下折騰了一遭,原本穿戴整齊的衣裳難免有些皺亂,肩頸處薄薄的布料,甚至滑落了一寸,露出昨夜被欺凌的紫痕。


  她兩捏著杯沿,蔥白的指尖扣在瓷白的陶盞上,竟是也毫不遜色。


  但這模樣,落在陸九霄眼裡,便是故意為之了。


  他彎著唇道:“你學得倒是挺快。”


  沈時葶愣住,一時未能反應過來。直至又聽他說:“不過還是差些火候,你的教授嬤嬤,沒教你怎麼勾人最快的麼?”


  這些話,一個字一個字,落在沈時葶耳裡,滿滿的諷意。


  但要說陸九霄是故意針對她的麼?倒也不是,他說話便是一貫難聽,隻是平素裡,聽的人再難堪,那也得受著。


  沈時葶幾日來的見識簡直顛覆了她往前十六年所學,更是用了極大的努力,才說服自己將姑娘家原有的臉面和矜持都通通丟卻——


  已經是委屈至極,難堪至極了。


  從前那個商賈小姐,不說千人捧萬人愛,那也是被客客氣氣以禮相待的,也沒哪個人,真真將這樣難聽的話丟在她耳邊。


  連日來的委屈直湧眼眶,泛起一層柔柔的薄霧,又硬是要將那點子湿意憋下去,整張臉便更紅撲撲的,惹人憐。


  沈時葶捏著茶盞的那雙縮了回來,瓮著聲音道:“世子誤會,您身子發燙,應是著了風寒,喝些茶水能潤潤嗓子。”


  話落,氣氛出奇的安靜。


  安靜到連窗棂上麻雀煽動翅膀的聲響,都聽得一清二楚。


  陸九霄握著扇柄的那隻微微一頓,也不知是信了沒信她的話,那雙微微上挑的眸子睨了她一眼。


  不知是不是錯覺,沈時葶好像從男人那張俊臉上瞧出一層意思:


  你看我,像是會著風寒的


  人嗎?


  風寒是什麼,能耐我何?


  她從善如流地閉了嘴,不再多管他這樁闲事。


  可誰知,陸九霄起身往門外走時,在門檻前停住了步子,他兩眼一黑,竟是直直栽了下去。


  就聽“砰”地一聲,小姑娘的杯盞落地,她顫巍巍地喊了聲:“世、世子?”


  -


  星子點點,夜風微寒。


  紗帳被風吹起一角,左右飄動,印著幾個身形不一的人影晃來晃去,晃得陸九霄眼睛疼。


  就聽尹忠憂心道:“大夫,我們主子這身子,可有大恙?”


  郎執寫下藥方,最後一勾勒後,才撫須長嘆道:“倒也無礙,隻長年飲酒,身有虧損,又許久未曾感染上風寒,加之一日空腹未食,這才暈了過去。”


  郎說罷,便要將的藥方遞上給他。


  “麻黃性熱,雖正直春寒,可我瞧他額前出汗,渾身發燙,此藥用量過重,隻怕藥性衝勁大,大夫,可好加以杏仁平緩藥勁?”


  方才安安靜靜呆在一旁的姑娘驀然開口,幾人驚訝地回望過去。


  郎動作一頓,便將藥方又收了回來,仔細瞧了眼那紙上寫的幾味藥,旋即執笑道:“姑娘心細,還懂醫,甚是難得。”


  話落,他似是想起這是在何處,可惜地搖了搖腦袋。


  須臾後,尹忠拿著藥方去藥鋪抓了藥,花想樓的姑娘辦事利索,很快便端上一碗湯藥上來。


  陸九霄靠在床頭,臉色沉悶,聞著那苦臭的藥味兒,一張能噎死人的薄唇緊緊抿著。


  好似尹忠敢將這藥端上來,那他人就該沒了。


  果不其然,尹忠佇立在不遠處,好半天,轉而對秦義小聲道:“你去。”


  秦義瞪直了眼,直直背過身。


  不去。


  愛誰誰,他不去。他才不找這個苦頭吃。


  正僵持時,“吱呀”一聲,屋門被推開。


  沈時葶端著果盤茶水款款走來,一屋子個男人,她一時無措,隻將託盤放置桌前,道:“媽媽差我來問,世子可有旁的吩咐?”


  “有的,有的。”尹忠如遇菩薩,忙將裡的藥盞塞給她,道:“煩請姑娘伺候世子將藥喝下。”


  說罷,他便拉扯著秦義出了屋子,兩尊神像似的屹立在門前。


  一刻鍾後,陸九霄衣冠齊整地從香閨踏出,冷眼瞥了他二人一眼,徑直下了樓。


  丟下一句“回璽園”便上了馬車。


  他心躺著一塊方方正正的什錦糖,指甲蓋大小,粉得花裡胡哨。


  陸九霄嫌棄地瞥了一眼,便想到方才:


  “世子,你將糖抵在舌下,再一口氣將藥喝了,這個法子極其有用的。”


  最後,還是他逼著她,喝下了滿滿一碗去傷寒的藥。

潛力新作

  • 被影帝當眾示愛後

    我是作精男頂流,跟影帝池宴是死對頭。錄制節目突擊查手機。他的通訊錄 置頂備注著「心肝寶貝」。

    血煉香

    為躲避奪命催生,我騙我媽說,我喜歡男的。 嚇得我媽去找鎮上有名的煉香師,給我煉制能治好同性戀的燻香。 我覺得可笑,拍了張照片發到朋友圈去吐槽。 不多時,神棍舍友就私聊我了。 【那可是比苗疆情蠱還可怕的血煉香,用七日,就會被煉香之人攝心魄! 【一旦違背對方的意願,就會慢慢化成一攤血水。】 我數了數,剛好七天。 可是,煉香師也是男的……

    竹馬覆雪歸

    盛京人人皆知,沈小侯爺極厭惡我這個侯夫人。 為與我和離,他不惜日日混跡青樓。 但我卻全然不顧,對他無微不至。 直到他為白月光傷了臉。 我哭的泣不成聲。 他以為我是心疼他。 殊不知,我哭是因這世上再無一人像我的少年將軍了。 那日,我撕毀了婚契,眼眸再無柔情: 「沈淮亭,我們和離吧。」

    夢十年

    婚禮現場,段應澤的白月光身穿婚紗來搶婚。「段應澤,如 果你還愛我,就跟我走。」段應澤毫不猶豫地牽住了她的手。留我一個人面對眾人的憐憫與嘲笑。

  • 別對我著迷

    我是沈赫身邊最得力的秘書。專門為他 解決玩膩了的女人。一次酒後意外,他 爬上了我的床。我清楚的認識到:這

    夏裏驕陽

    "我的死對頭最近十分不對勁。我前男友 拐跑了他女朋友,他喝醉了賭我家門 口,摁著把我親了。我拍下視頻,要."

    情溪無回

    "我跟京圈太子傅遲宴是和平分手。 他跟失而復得的白月光破鏡重圓。 我作為替身,含淚收下四千萬的分手費,安靜退場。 可謂是非常體面,對吧? 那為什麼分手後沒多久,他會突然圍追堵截,說要殺了我? 天地良心,我什麼都沒幹啊。 不就是相了個親,找了個新男人嗎?至於嗎? 「不是,林溪,你?來相親?」"

    撿到戀愛腦太子

    穿越後,我在河邊撿了個男人。 為了給他治傷,我日日上山砍柴,磨得手心都是血泡。 他愧疚地盯著我的手,說:「日後定不負你。」 後來,他回到京城做回太子,依約接我過去封了側妃,對我很是寵愛。 他們都說我這個農女粗鄙不堪,話很難聽,宮女讓我告訴太子懲罰他們,我都淡笑不語。 直到一日,太子摸著我的臉,語氣低沉。 他說:「酥酥,我總覺得,你來到京城,不是圖我這個人。」 我臉上的笑意一僵。 完蛋。 被發現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