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弄薔薇》, 本章共3486字, 更新于: 2024-11-27 19:09:43

  好友的關系是個意外。


  但梁初楹自有骨氣,不會因著有這層關系就去佔林家的什麼便宜。產生交集以來,她沒有和林家人談過什麼生意上的事情。


  可是林檐不爽。


  她是界限分明了,但也分明到和他劃開了楚河漢界。


  舒清晚想和她說話時,才發現她微低著頭,似乎在做什麼掙扎。


  她將這一幕收入眼底。


  林稷年和林桉、容隱在聊著生意上的話題。北城的幾個世家難免會有項目穿插,也都互相了解。


  容隱回答得謹慎。


  有剛才的例子在前面,他當然不會以為林稷年不會給他設關卡。


  偌大的餐桌上擺了幾十道菜餚,都是覃漪親


  自督工,色香味俱全,可他根本無心留意都有些什麼菜。


  一會兒的時間下來,他也沒能吃上幾口。林稷年或明或暗地埋著陷阱,他甚至隱隱感覺,手心在出汗。


  這哪裡是在吃飯,分明是在歷險。


  覃漪剛要開口制止,舒清晚搶了先,她看向一直在說話的林稷年,倏忽出聲:“爸爸,你好好吃飯。”


  林稷年的話頓了一下,溫潤地笑笑。還是他女兒知道關心他。


  他也就沒再像剛才那樣滔滔不絕,示意眾人好好用餐。

Advertisement


  林桉看到對面妹妹和容隱對視著。


  心裡搖搖頭。


  爸,她哪裡是關心你,分明是圍魏救趙。


  容隱這回上門,專門帶的禮一看就知道很講究,所謂何來一眼分明。


  隻是林稷年不願意挑破,就誰也沒辦法。


  因為用的是晚餐,飯後,覃漪一道留他們今晚住下來。


  林家房間多的是,一起住很熱鬧。


  梁初楹開口想拒絕,先被她笑眯眯地拉住,“阿姨可久沒見你了,可想你了,今晚就在這住昂,還跟以前你和晚晚經常一起來家裡一樣。”


  她明明什麼都知道,可她尊重孩子們的決定,他們不想讓她知道她就“不知道”。


  梁初楹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來,隻是很難再拒絕。她這幾年確實都沒有來過,眼睛有點溫熱。


  她和舒清晚偎在一起,時不時聊聊這兩天網上的事情。


  時候漸晚,整個林家都還熱鬧不已。


  也早就過了林稷年和覃漪尋常休息的時間。


  等到眾人散去休息,覃漪也要回房,但林稷年隻讓她先去,他則還坐在那泡茶。


  他最近經常休息不好,尤其是今天,就更不必提了,可能是真睡不著,覃漪也就沒強行勸他。


  很快,就隻剩下他還在大廳裡。


  大廳裡隻剩下茶盞相碰的聲音,林稷年靜靜地泡茶、喝茶。


  直到十幾分鍾過後,原本應該已經去休息的人,重新出現在了這個大廳之中。


  林稷年不緊不慢地倒掉已經泡了幾次的茶葉,重新來過。見他出現,面上也不見波動與意外,似乎就是在這裡專門等他。


  容隱知道這一關很難過。


  今


  天林家人多,他們單獨說話的機會不多。


  “你該知道,我的女兒,我視若珍寶。”


  林稷年沒有看他,專心泡茶,“她還年輕,我不想她失去自我。”


  有很多人,在結婚以後很容易便失去了自己。


  容隱定定道:“不會。”


  “她永遠都會是她自己。”他給出承諾,擲地有聲,“我想和她結婚,不是想給她束縛。她將永遠自由——在所有的層面上。”


  他們的談話,不帶一點玩笑色彩。


  雙方一個比一個認真,他的話自然也不是隨意放出。


  林稷年終於抬眸看了他一眼。


  “容隱。”


  坐在他另一側的人恭敬道:“您說。”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林稷年端了一杯剛泡好的茶,放在他的面前。


第100章


  夜裡阒靜,茶杯和桌面發出輕微磕碰聲。


  兩個男人心照不宣。


  容隱知道,這一杯茶過後,他也就不必再等上三年五載的了。


  這棟樓裡很安靜,隻有他們倆坐在這喝茶,像是專門給他們騰出來的地方。容隱很有耐心,林稷年想聊什麼他都奉陪。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直到深夜,覃漪都已經睡了一小會兒才等到丈夫回來。


  林稷年已經放輕了動作,但她專門就是在等他,很容易就醒了。“跟他聊完了嗎?”


  林稷年在換衣服,動作微頓,“嗯。”


  這小子太機靈,今天的態度不僅好到不像話,還十分有眼色。


  比如今晚,他都沒說,容隱也知道他是在那裡等他。


  很難再不答應。


  說實話,林稷年也確實被撫得熨帖。今天容隱上門之前他胸口還堵得慌,現在已經好受很多,今晚應該可以睡得安穩。


  覃漪跟他隨口聊著:“你說,這兩孩子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既然過了林稷年這關,接下來就是考慮結婚的事情了,她也開始操心起來,“明年吧。我也要開始準備下寶寶的嫁妝。”


  林稷年皺著眉,淡嗤道:“他恐怕等不到明年。”


  說不定今年都要辦完。


  他一副看透容隱的模樣。點頭歸點頭,意見歸意見。


  可今年才剩下幾個月?


  覃漪訝異地看他一眼,偏偏一想又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


  趕一趕的話,說不定還真是今年。


  這樣的話,那她得加點緊了。


  他們很早以前就想過以後要給女兒的嫁妝單。


  最開始的時候是給馥一準備的,後面家裡發生了變故,在這方面的工作上也停了一段時間。直到後來,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後才有精力重新準備起了給清晚的嫁妝。


  和原先給馥一的那些不一樣,他們加了很多上去。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將心底虧欠的那一塊給填補上來。


  這份禮單一放出去,饒是誰都能看得出舒清晚在林家的地位和受寵程度。


  不光如此,到時候林家的各位親朋,以及林桉林檐,都會“添妝


  ”。舒清晚肯定會風風光光出嫁。


  這些他們沒有和女兒說過,也沒給拒絕的機會。


  而隻要一想到女兒出嫁的那一幕,覃漪的情緒就有些洶湧。


  她已經想象得到女兒會有多漂亮。隻是——也是真的舍不得。


  她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和丈夫呢喃:“要是能早點找回寶寶就好了。”


  可能,他們就可以更加容易地走進她心裡,也可以在她心裡待得更久。


  林稷年揉揉她的頭發,“難過什麼?她又不是不要我們了。”


  覃漪也隻能點頭。


  她作了林家這麼多年的當家太太,習慣性將所有事情都考慮得全面。說起女兒結婚的話,她想起一個點——到時候要不要請舒父舒母也來?


  畢竟他們是孩子的養父養母,可是出於私心的話,她又不想。


  到時候給女兒籌備起婚禮來,恐怕還有得煩惱。


  林家給容隱和梁初楹都準備了房間,剛才容隱也確實回了安排好的客房。


  但是深夜,他還是悄然換了個房間。


  不同的樓層,走動難免會有聲響,可他眉目隻見坦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做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情。


  房門出現細微聲響的時候舒清晚就感覺到了。


  好像也沒有太多意外。


  某人就不像是今晚會安分待在自己房間的人。


  容隱掀開了她旁邊位置的被子,很快就貼上了她。


  今天一整日他都毅力驚人地保持著規矩,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了林稷年和林檐身上,感覺像是好幾日沒有親近過她。


  他從她身後抱住人,貼吻上她的脖頸。


  她的房間沒有開燈,他在她的閨房裡倒是行動自如。


  “你怎麼還敢過來?”


  好不容易得了林老父親一個點頭,要是這一舉動被發現,得到的分又要被扣掉。


  他吻著她,聲音含混:“我定了鬧鍾,天亮前回去。”


  所剩時間不多,更顯得彌足珍貴。


  深夜來,天亮歸。這不是偷情是什麼?


  可他一副清風朗月的模樣,會讓提出質疑的人反過來質疑自己的猜測。


  容隱就著被子壓住她在吻,他越吻越重。


  她的指尖抓住手


  邊的被子,抓作一團,又松開,反復幾回。


  “容隱,這裡不行……”


  “嗯。”他當然知道這裡是林家。


  隨便弄出點什麼動靜很容易就被發現。


  可他這樣一答應,她更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他的眸光很深地望進她的眼眸。喉結滾動,抱起她去了浴室。


  ——如果這裡的動靜不好解釋,清理也會被發現,那就去一個最方便清理掉痕跡的地方。


  他的聲音落在她耳廓:“浴室的隔音好不好?”


  她的心髒好似蜷起。


  ……她不知道。


  可他想,應該會比房間裡好點。


  沒了被子,她很無助地抓住他。


  舒清晚想起來之前在深山別墅浴室的那一回。太刻骨銘心了,以至於難以忘記。完全的潰散和崩壞,如果跟她說要再來一次,她會心有餘悸,不敢嘗試。


  可這一回他溫柔了很多。沒有將她自己放進浴缸,而是和她一起。


  感受著在水裡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他溫柔到了極致。


  “阿隱……”


  容隱斂眸,漫不經意地扣住她的手,狠掼而入。


  在她瀕臨受不了的臨界點時,他親吻她的耳廓:“寶貝。”


  好像有一滴蠟滴落在皮膚上灼燒。


  燙得人根本受不了。


  …


  凌晨五點,林家的佣人們大多都還沒起來,天也剛蒙蒙亮,容隱扣上襯衣的最後一顆扣子,關上了她的房門。


  她陷入在厚重的被衾中深眠。


  他的眸光微淡,舉手投足間皆是淡漠不近人的氣度。


  隻有在和她在一起時,才會融化作另一副模樣。


  容隱回了自己的客臥。隻在準備開門時,看了眼走廊盡頭。


  那邊是梁初楹住的房間。


  四下阒靜,以至於稍微一點聲響都很明顯。容隱不動聲色地掃過一眼,唇角輕提,開門進了房間。


  時間還太早,他可以再補一會覺。


  至於他這一趟,若是被那麼一個人兩個人的發現了也無妨,畢竟——各自拿著各自的把柄,就不怕被舉報。


  臨睡前,他給母親發了條消息,報了一聲順利。接下來兩家便


  要將婚事抬上來商議了,他這一聲報備不能缺席。


  宋棠音是在起床後才看到的消息。


  看了眼時間——凌晨五點。


  嘖。


  她兒子去林家的這一關果然不容易啊。-


  林家沒有那麼多一板一眼的規矩,也沒說一定要幾點起。


  相比起北城的很多世家來說,會更加松弛,氛圍也更輕松。


  林檐不知道是忙什麼去了,睡到了將近中午才起,眉目間掩著懶怠。


  他爸的大兒子在看新聞,而即將迎來的“第三個兒子”正在聊什麼茶道。林檐興致缺缺地掃過一眼,隻去廚房拿了個面包啃著。

潛力新作

  • 被影帝當眾示愛後

    我是作精男頂流,跟影帝池宴是死對頭。錄制節目突擊查手機。他的通訊錄 置頂備注著「心肝寶貝」。

    血煉香

    為躲避奪命催生,我騙我媽說,我喜歡男的。 嚇得我媽去找鎮上有名的煉香師,給我煉制能治好同性戀的燻香。 我覺得可笑,拍了張照片發到朋友圈去吐槽。 不多時,神棍舍友就私聊我了。 【那可是比苗疆情蠱還可怕的血煉香,用七日,就會被煉香之人攝心魄! 【一旦違背對方的意願,就會慢慢化成一攤血水。】 我數了數,剛好七天。 可是,煉香師也是男的……

    竹馬覆雪歸

    盛京人人皆知,沈小侯爺極厭惡我這個侯夫人。 為與我和離,他不惜日日混跡青樓。 但我卻全然不顧,對他無微不至。 直到他為白月光傷了臉。 我哭的泣不成聲。 他以為我是心疼他。 殊不知,我哭是因這世上再無一人像我的少年將軍了。 那日,我撕毀了婚契,眼眸再無柔情: 「沈淮亭,我們和離吧。」

    夢十年

    婚禮現場,段應澤的白月光身穿婚紗來搶婚。「段應澤,如 果你還愛我,就跟我走。」段應澤毫不猶豫地牽住了她的手。留我一個人面對眾人的憐憫與嘲笑。

  • 別對我著迷

    我是沈赫身邊最得力的秘書。專門為他 解決玩膩了的女人。一次酒後意外,他 爬上了我的床。我清楚的認識到:這

    夏裏驕陽

    "我的死對頭最近十分不對勁。我前男友 拐跑了他女朋友,他喝醉了賭我家門 口,摁著把我親了。我拍下視頻,要."

    情溪無回

    "我跟京圈太子傅遲宴是和平分手。 他跟失而復得的白月光破鏡重圓。 我作為替身,含淚收下四千萬的分手費,安靜退場。 可謂是非常體面,對吧? 那為什麼分手後沒多久,他會突然圍追堵截,說要殺了我? 天地良心,我什麼都沒幹啊。 不就是相了個親,找了個新男人嗎?至於嗎? 「不是,林溪,你?來相親?」"

    撿到戀愛腦太子

    穿越後,我在河邊撿了個男人。 為了給他治傷,我日日上山砍柴,磨得手心都是血泡。 他愧疚地盯著我的手,說:「日後定不負你。」 後來,他回到京城做回太子,依約接我過去封了側妃,對我很是寵愛。 他們都說我這個農女粗鄙不堪,話很難聽,宮女讓我告訴太子懲罰他們,我都淡笑不語。 直到一日,太子摸著我的臉,語氣低沉。 他說:「酥酥,我總覺得,你來到京城,不是圖我這個人。」 我臉上的笑意一僵。 完蛋。 被發現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