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他都活在懊悔中。
裴景川不多過問，“忙去吧，我剛才的話作數，你自己看著安排。”
葉楊走後，裴景川忙自己的。
忙到中午下班，裴景川離開辦公室的時候下意識往旁邊看了看。
特助的辦公室大門開了一半，葉楊坐在屬於林婉婉的位置上，正在忙。
林婉婉就抱著水站著，“葉特助，我來做就好了，我慢慢學。”
“小事情，我順便就做了。”
“但，但你做了，我做什麼呀。”
“下午你再找事做。”
裴景川，“……”
得了。
該助理幹的他幹了，但助理他沒幹上。
到底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人，裴景川多少有點私心，走過去敲了敲門。
葉楊站起身，“裴總。”
林婉婉那臉又紅了，抱著杯子往葉楊身邊挪了幾分，小鳥依人似的。
“裴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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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川意有所指，“葉特助，你勁兒用錯地方了。”
葉楊，“？”
裴景川點到為止，轉身離開。
他今天中午有約，唐芮邀請他和姜音一塊吃飯，瞧一瞧聯姻對象。
坐下之後，裴景川問姜音，“怎麼沒見顧宴舟？”
“他說不來。”
裴景川不信，“不可能不來。”
說曹操曹操到。
顧宴舟精心打扮過，手裡勾一副墨鏡，挽著個女人走進來。
一桌子人都沉默了。
明明是奔著他們來的，顧宴舟路過的時候還裝模作樣地問一嘴，“這麼巧，你們也在這吃飯。”
唐芮看向他身邊的女人。
之前追他的那個秘書。
她深呼吸一口氣，垂頭不語。
聯姻的那個男人認識他，站起身問好，“原來是顧總，這麼巧，你們是兩個人麼？正好有位置，一塊吃吧？”
顧宴舟沒跟他握手，擺著架子，“你身邊那位誰啊？”
男人謙虛，“女朋友。”
唐芮沒反駁。
顧宴舟冷笑了一聲，“挺漂亮。”
他坐下，“行，今天我請客。”
他隨便坐的位置，旁邊就是唐芮。
秘書緊跟其後，在他的另一邊坐下。
左邊是曖昧的秘書，右邊是藕斷絲連的前任。
好一個粉身碎骨的修羅場。
第664章 不般配
裴景川跟姜音咬耳朵。
“這下好了，該輪到唐芮破防了。”
姜音，“芮芮不會破防。”
“這麼確定？”
“等著看吧，出事的隻會是顧總。”
……
唐芮的聯姻對象挺健談。
學識淵博，談吐溫和，很會找話題，不會讓人覺得聒噪。
也很會照顧唐芮。
唐芮不會矯情，他展示紳士風度，她欣然接受，兩個人配合得極好。
顧宴舟看著他們“恩恩愛愛”的樣子，冷笑了一聲。
男人聞聲抬頭，好奇，“顧總是覺得這些菜不合胃口嗎？怎麼不見你吃。”
顧宴舟，“有什麼好吃的，你們倆的狗糧就夠我喝一壺。”
男人一愣，隨即看著唐芮笑。
“顧總覺得我跟唐律師怎麼樣，般配嗎？”
顧宴舟說話難聽，“不般配。”
男人也不惱，“看樣子我做得還不夠，有待努力。”
唐芮開口，“先吃飯吧，我律所還有事。”
“好。”他給唐芮夾了不少菜。
秘書見狀，也往顧宴舟的碗裡夾。
夾著嗓子道，“顧總，你吃點嘛。”
顧宴舟的視線睨著唐芮，漫不經心地敷衍，“不吃。”
唐芮能感覺到他的眼神。
不明白他想幹什麼。
餐後唐芮去了一趟衛生間。
慢吞吞地洗了手，漱了口之後，她呆滯了一會，又拿出口紅補妝。
笑不出來，用化妝品添一點美感。
從衛生間出來，原本該是聯姻對象站著的位置，卻換成了顧宴舟。
他什麼都沒做，就這麼幹等。
唐芮的眼眸閃了閃，微張的嘴唇又閉上，越過他離開。
顧宴舟朝她走了幾步。
攔在她面前。
“就這麼不想見我？”
氣息撲來，讓人覺得壓抑。
唐芮抬頭看著那張臉，心髒咚咚直跳，“沒有不想見你。”
“那你跑什麼？”
質問的語氣。
唐芮能感覺到他的怒火，但她不明白他在氣什麼。
她淡淡道，“沒有跑，隻是我律所還有事，得趕回去。”
顧宴舟嗤笑，“這樣的借口騙騙那個男人得了，你覺得我會信嗎？”
唐芮抿了抿唇。
她垂下眼，“信不信是你的事。”
顧宴舟聞言，胸口悶得疼。
他氣得想把這個女人打一頓，但四周人來人往，他不想被人看戲。
顧宴舟攥住她的手。
唐芮也沒有縮，因為她知道顧宴舟今天來，總要做點什麼。
她躲不掉，倒不如乖乖配合。
顧宴舟將她拽上了自己的車。
唐芮安安靜靜的。
還非常自覺地系上了安全帶。
顧宴舟見狀更冒火，有一種自己亂發瘋的感覺。
“你就這麼跟我上車了，不怕你那對象生氣？”
唐芮望著他，“我知道你跟他已經說開了。”
“你聽到了？”
“沒聽到，但他不會不打招呼直接走人，除非有人找他麻煩。”
顧宴舟又不滿了，“我哪有找他麻煩？”
“沒說是你。”
“……”
他氣得說不出話。
唐芮摩擦著胸前的安全帶，跟沒事人一樣，“走吧，我律所真有急事。”
顧宴舟才不會聽她的，“接下來去哪我說了算。”
唐芮哦了一聲。
她冷靜得都不像她了，顧宴舟心裡突然沒底。
他沒急著開車，盯著她。
唐芮眨眨眼，“怎麼了？”
“你生我氣了？”
“有什麼好生氣的。”唐芮道，“隻是搞不懂你在幹什麼。”
顧宴舟一股氣衝到喉嚨，心裡難受不已。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都憋了那麼多天了，就是為了等她一聲道歉。
可最後等來的，還是自己破防。
顧宴舟知道自己沒出息，可沒有辦法，他看不得她去聯姻，看不得她跟別的男人吃飯。
怕她真跑了。
顧宴舟捏緊方向盤，實在沒忍住，“我今天帶我的秘書來，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唐芮的心緊了緊。
怎麼沒有感覺。
她也是人，心也是肉做的，也會嫉妒會害怕。
怕他真放下了。
可現在看來，他還是原來的那個顧宴舟。
虛張聲勢的樣子，讓人很想欺負他。
唐芮壓住唇角的笑意，問道，“你們在談嗎？”
“……”他試探她，“要是真在談呢？”
“哦，恭喜。”
“……”
顧宴舟冷著臉啟動車子。
在衛生間裡補的口紅，還沒有下車就被顧宴舟吃掉了。
狹隘的車廂裡，熱氣彌漫。
唐芮掛在顧宴舟身上，先一步松口，“對不起。”
顧宴舟將她抱緊，什麼都沒做。
也不吭聲。
唐芮抓著他刺手的頭發，輕輕嘆息，“對不起顧宴舟，那天我很累，脾氣上來了就口無遮攔，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事後我得知都是誤會，很後悔，但是你沒有接我的電話。”
“我以為你恨透我了。”
顧宴舟瓮聲瓮氣，“你就不知道多打一次。”
第二次他肯定就接了。
唐芮咬了咬唇。
“顧宴舟，以前我追隨你的時候，你一眼都不回頭看我，我向你邁出的那一步，消耗了我太多勇氣。”
她很想纏著他，但誰又知道，那會不會讓他更加厭煩。
顧宴舟抬起頭，眼底通紅。
“我們在一起那幾年，我表現得很差勁嗎？讓你這麼沒有安全感？”
唐芮點頭。
顧宴舟見她一本正經的，氣得直笑。
“唐芮，你才是世界上最壞的女人。”他控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真想跟今天那男的結婚。”
唐芮卻是搖搖頭。
“我知道你肯定會來的，我也做好了放下一切，請你原諒我的準備。”說到這，唐芮忍不住笑，“但沒想到你沒給我機會。”
才剛開始，就主動搖尾巴了。
顧宴舟悔恨莫急，“早知道我怎麼也要死撐到底。”
讓她低聲下氣，多難得。
不過很快顧宴舟又不在意了，“隻要心裡有彼此，是誰低頭都無所謂。”
唐芮嗯了一聲。
“顧宴舟，我不想強撐了。”她說，“誰知道我們這輩子在一起，是不是上一世磕破腦袋求來的？”
顧宴舟心裡震顫，“芮芮，你真是這樣想。”
“網上刷到的。”
“……”
他不想聽她說話了，抱著人下車。
回家好好收拾一頓。
冷戰好幾天，欲望一點即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唐芮感覺他有點不對，她臉頰緋紅，“你弟弟……還真長個了？”
感覺不一樣呢。
顧宴舟視線黑壓壓的看著她，“現在這樣你喜歡嗎？”
唐芮點點頭。
“你喜歡什麼樣的，我都可以做到。”
“啊？……”唐芮不知道該信他還是該信生物學，“你都三十多了還能控制長度嗎？”
“嗯。”
色令智昏吶。
唐芮真信了。
吃飽喝足之後，唐芮淺淺休息了一會，睜眼看見顧宴舟背對著自己，正在看手機。
她探頭去看，“你怎麼沒睡？”
顧宴舟下意識把手機關掉，倒扣。
他將人摟在懷裡，“睡這麼會就不睡了？”
唐芮，“剛在看什麼？”
“沒什麼。”
唐芮注視他片刻，難免不懷疑，“真跟你那秘書談上了？我是小三還是小四？”
顧宴舟氣笑，“胡說什麼，就你一個。”
“那你在看什麼。”
顧宴舟不想她多想，但這件事真不能說，“跟你有關，過幾天才能告訴你。”
第665章 愛你很多年
第二天，顧宴舟就出差了。
走得相當突然。
唐芮有很強的預感——顧宴舟不是出差，是有事瞞著。
她試探了好幾次，顧宴舟都咬死了是出差。
唐芮也就隨他去了。
但女人的第六感折磨著她，讓唐芮橫豎都睡不著。
夜裡她睡不著，跟姜音通電話。
“明天就回來了，我要現在過去抓奸嗎？”唐芮問。
姜音為難，“但我覺得顧總不是那樣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