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識好歹的女孩》, 本章共4026字, 更新于: 2024-10-04 21:32:43

我有一個有錢的姨媽。

我媽一直跪舔她。

舊家電、舊手機、喝剩一半的茅臺酒。

姨媽用剩下的東西,媽媽滿心歡喜地拿回家。

連表姐不要的相親對象,媽媽也介紹給我。

我抗議,媽媽卻罵我:「不識好歹。」

1

我有一個身家過億的姨媽。

媽媽一直跪舔她。

在媽媽看來,姨媽家的一根草都是寶貝。

上至淘汰的家具家電,下至舊衣舊鞋,我媽都喜滋滋地搬回家。

姨媽的獨生女比我大三歲。

表姐的衣服穿不完,放著又佔地方。

我媽就把它們回收利用,拿給我穿。

小孩子不懂美醜新舊,所以小時候,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直到我跟媽媽逛商場,看到一件白裙子。

Advertisement

我說想要。

媽媽卻哄我:「小淇,乖。你表姐有一條差不多樣式的。等她什麼時候買新的,媽媽把那條裙子拿給你。」

委屈湧上心頭。

為什麼表姐可以穿新衣服。

而我隻能穿她的舊衣服?除了校服和內衣褲,我幾乎每件衣服,都是表姐穿過的。

跟媽媽抱怨,她卻不以為意。

「你姐姐的東西,真金白銀買回來,都是好的。」

「怎麼,給你穿好的,你還不樂意?」

媽媽說得沒錯。

名牌衣服哪怕九成新,也是質感上佳。

我每日穿著半舊的大牌衣服,不少同學以為我是真正的千金小姐。

甚至有人去打聽我的身世。

然而,他們失望了。

我父母都隻是平平無奇的單位職工。

我隻是有個有錢的姨媽而已。

而我的衣服全都是「二手貨」。

也不知是嘲諷還是嫉妒,常有人在我麵前陰陽怪氣。

「傅小淇,穿別人的名牌衣服,你可真虛榮。」

每次我值日,也有人故意把垃圾丟在我附近。

「撿啊!你不是最愛撿破爛兒嗎?」

我既委屈,又無助。

回家後,鬧著要把舊衣服還給姨媽。

媽媽罵我:「傅小淇,你別不識抬舉。」

「你表姐的衣服都是大牌,別的孩子想穿都穿不到。」

我很怕媽媽打罵。

但我更怕同學笑話我虛榮。

「媽,能不能讓我自己買衣服?我不穿貴的,便宜的就行。幾十塊錢的衣服,咱家又不是買不起!」

媽媽擰著我的耳朵,逼我認錯。

「你以為幾十塊錢是是大風刮來的?有免費的你不穿,非得花錢去買,你是想氣死我?」

道理我說不過媽媽。

但我自有方法跟她反著來。

從那天起,我隻穿校服。

表姐的衣服,我是一下都不碰。

媽媽見我執拗,倒也不發火,隻是笑眯眯地說:「行,我看你能倔到什麼時候。」

我知道,媽媽在看我笑話。

可我偏不讓她看。

夏天,校服要天天換。

有時候頭一天洗了,第二天沒乾,我也往身上套,用體溫把衣服捂乾。

長期穿潮濕的衣服,我皮膚開始過敏。

但我硬是不肯妥協。

2

這場無聲的對抗堅持了幾個月。

直到學期末,學校排練節目,每個人要穿白襯衣。

我翻遍衣櫃,但隻有表姐的幾件舊衣服滿足老師的要求。

我求媽媽給我買一件新襯衣。

她很不耐煩。

「你小孩還在長身體,現在給你買,明年就不能穿了。有現成的不穿,這不是浪費錢嗎?」

我試圖解釋:「我穿姐姐的衣服,會被嘲笑。學校裏有幾個帶頭孤立我的孩子,他們看見我穿這種名牌,就知道這是姐姐的舊衣服... ...」

媽媽沒好氣地說:「衣服上又沒寫名字,你就不能說這是咱家買的嗎?」

我哽咽道:「可是他們知道,這種貴衣服,咱家買不起。」

城市小,圈子更小。

我的家底,很多同學都知道。

有哪個穿巴寶莉的女孩子會住普通小區、搭公交車上學?

我隻是把實話說出來了。

我沒想到,媽媽會勃然大怒。

「好,說得真好。我家買不起,為什麼買不起?」

「因為我真是命苦,嫁了個窩囊廢一一每月就掙那仁瓜倆棗,讓他上進,跟領導搞好關係,跟殺了他親爹似的。」

她越說越氣,衝進書房,把陶醉在詩詞歌賦中的我爸揪起來。

「傅天華,睜大你的狗眼睛看一看,你閨女愛美,我不愛美嗎?我又有幾件新衣服呢?」

戰火燃到我爸頭上。

他自詡是有風骨的文化人,輕易不動怒。

但他也有「逆鱗」。

那就是他「懷才不遇」。

兩個大人當著我的麵,唇槍舌劍,甚至還動了手。

鬧到不可收場的時候,大舅和姨媽一起上門勸架。

然後得知,父母爭吵的原因竟然是我。

眾人都麵露不滿。

姨媽耐著性子對我說:「小淇,你都讀初中了,心思要花在學習上,不能總想著臭美攀比。」

大舅也嘖嘖出聲:「就是,現在的小孩真是嬌貴。我們小時候,一件衣服大的穿完小的穿。」

所有人都在曲解我的意思。

好像沒有人能夠洞察我內心的不安和自卑。

到底,我還是穿著舊襯衣去了學校。

也並不意外,被幾個男生追著嘲笑。

就在我咬牙忍受的時候,有個女生衝過來,一把扭住為首人的耳朵。

是我的表姐,江淼。

「敢欺負我妹?信不信我削死你。」

3

因為打架,江淼不得不轉學。

好在姨媽有錢,送她去私立,不至於無學可上。

我爸媽自知理虧,很是往姨媽家走動了一陣。

其實在我小時候,姨媽的糖果廠還是個小作坊。

那會兒,各家境況相似,反而是捧著鐵飯碗的我爸媽更吃香。

姨媽早年喪夫,又忙著生意,就把江淼放在我家裏。

我倆每天膩在一起,同吃同住。

直到廠子拆遷,姨媽獲得一筆不菲的拆遷金,事業可謂一步登天。

媽媽立刻變了態度。

每日對姨媽噓寒問暖,百般殷勤。

然後,順理成章,索要好處。

但我骨子裏也許是隨了我爸,帶著些文人的清高。

媽媽越讓我討好姨媽,我越是退避三舍。

在媽媽強迫我穿表姐的衣服以後,我見了她,也總是心生自卑,不敢多說話。

就怕她露出驚訝的神情:「誒,這件衣服,好像是我的。」

逢年過節,家庭聚會,姨媽永遠坐在上座,享受著全家人對她如女王般的擁戴。

我最頭疼這種聚會。

因為媽媽會強迫我給姨媽敬酒端茶,還要說一些好聽的吉利話。

這些我還能忍。

但我最受不了的,是我媽變著法兒誇江淼,並暗中貶低我。

孩子是父母最好的資產。

在成年人的社交規則裏,誇一個孩子,就是誇他的父母。

我和江淼的學習成績差不多。

我讀公立學校,年級五百多人,我排五十名。

她讀私立,一共不到一百人,她前十。

媽媽以此為據,把江淼誇到天上去。

「淼淼是咱家最聰明的孩子。」

「以後一定有出息。」

每當此時,我隻恨不能把頭埋到桌子底下。

我不喜歡做襯託紅花的綠葉。

什麼時候媽媽才能挺著胸脯說,我女兒也不差呢?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卯著勁兒,下功夫死學。

我想,要是拿了第一名,興許媽媽就會在眾人麵前誇我了。

然而,不論我拿多少個第一名,媽媽也隻會對著江淼笑靨如花。

「淼淼語文考了95?真厲害。」

「你說小淇也考得好?唉,她那都是瞎貓碰死耗子,不值一提。」

所以後來,我也懶得把滿分試卷拿給媽媽了。

她越發親近姨媽母女,我就越疏遠她。

高考的時候,我特意選了省外的大學。

遠離父母,神清氣爽。

我終於擁有了獨立購物的權力。

這讓我欣喜若狂。

大學城周邊總是布滿了賣服裝的小店。

我幾乎每天下課,都會約同學去逛。

我喜歡討價還價。

我喜歡撫平新衣服上的褶皺。

更喜歡試衣服時,吊牌冰冰涼涼,貼在背上的感覺。

看著衣櫃裏滿滿當當,會讓我覺得,曾經缺失過的自信,在一點一點,回到我身上。

然而,媽媽給我的生活費是有限的。

哪怕我吃泡麵、不社交,也無法負擔買衣服的錢。

拮據之際,我刷到一條帖子。

「放款快,利率低,無抵押」。

而且,隻需要填寫自己的學校信息,就可以輕鬆借款。

潛力新作

  • 穿成首富女兒後,我被讀心了

    穿到首富女兒身上,我親眼見證興衰史。【爸爸真可憐,想提拔女秘書,卻 無意和她滾到一塊,喜當爹了。

    難得情深

    「你們磕的cp 是真的,但我們be 了。」誤把分手聲明發 到我和頂流的冷門cp 超話後,熱搜炸了。粉絲:我以為他 們離結婚就隻剩見面了,結果他們不僅談過,還 be 了 ?

    徐太太在讀研究生

    "清河大學經濟與管理研究生院的陸先琴同學肚子裡有種了 眾人紛紛提刀勢要找出渣男,千刀萬剮,為院花報仇 後來有人查到陪著院花上婦產科的是新聞學院的徐講師 眾人:emmmm 那個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徐老師就是渣男本男!而且他還睡了自己的學生!不配為人師! 徐老師淡定澄清:沒有,合法懷孕"

    男友失智後

    男朋友出車禍,我火急火燎趕去醫院看他。沈安頭上包著紗 布,一向溫文爾雅的他,在聽到我說我是他女朋友時發了怒。

  • 我那不可言說的竹馬

    我和杜行川是死敵!原因有很多,比如他搶了我高中三年的校草稱號。 個子比我高一個頭,我喜歡了三年的女生,和他告白了! 最可怕的是,上了大學之後。 我偶然間發現,杜行川居然拿我的那個做那種事!

    耳朵說它想認識你

    蒲桃聽見了一個讓她陷入熱戀的聲音,   她夜不能寐,   第二天,她偷偷私信聲音的主人:騷擾你並非我本意,是耳朵說它想認識你。   -   程宿遇見了一個膽大包天的姑娘,   死乞白賴逼他交出微信就算了,還要他每天跟她語音說晚安。   後來他想,賣聲賣了這麼久,不當她男朋友豈不是很虧。   一天睡前,他說:“我不想被白嫖了。”   姑娘嚇得連滾帶爬,翌日去他直播間送了大把禮物。   他報出她ID:“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院長大人要折花

    美貌溫柔女醫生vs史上最年輕院長。 剛遇見陸熠辰的時候,木蘭的微博小號發了條狀態:“院長大人要潛規則,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半年後,畫風已經變成:“身高相差18釐米,想撲倒對方能成功嗎?在線等……挺急的……” 引來匿名網友留言:“應該能,你試試吧。” 陸院長關上手機,搖頭嘆氣:“這世上怎麼會有人傻到拿大號關注小號呢?她是怎麼考上博士的?”

    不枉醉

    我扮作小倌混入南風樓暗查要案。一個照面就被紈绔子看中贖身帶回了府。他說我長得像他夢中情郎讓我做替身。 我耐著性子陪他演了兩天,直到他拿出一節繩子讓我綁了他。 還說這是他夢中情郎的愛好。 我勸他:「有這癖好的能是什麼正經人,回頭是岸。」 他不服氣:「你懂什麼?宋醉身為衛尉,喜歡這個那叫相得益彰!」 我就叫宋醉,是個衛尉。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