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裴度被釣瘋了。
連還在滴水的頭發都懶得擦，扛著我就把我扔到了床上。
眼眸泛紅，嗓音沙啞。
「寶貝兒，你怎麼這麼會呢？」
「老公早晚死你身上。」
我瞇了瞇眼，沒往心裡去。
故意舔了下唇瓣。
沖他汪了一聲。
裴度似乎是被逗笑了。
「怎麼？白天的小狗沒扮夠？」
我沒回答。
隻是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今晚怎麼這麼多廢話。
被瞪了。
裴度也不惱。
反而輕嘖了一聲，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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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裝可愛。」
「沒用。」
但眼神卻溫柔了不少。
我不喜歡裴度對我說情話。
更不喜歡他這麼看我。
這會讓我恍惚。
會覺得，裴度是不是對我動了真情，他是不是喜歡我？
可腦海裡那段關於劇情的回憶，又在時時刻刻提醒著我，這一切都是假的，我不過是一個替代品。
我偷了屬於別人的愛。
思緒有些混亂。
隻是下一秒，我就沒空糾結了。
項圈一緊。
我直接被他扯著吻了上去。
在瀕臨窒息前，裴度放開了我。
耳尖被咬了一下。
我聽到他說：
「舌尖伸出來。」
「這樣才像小狗。」
我下意識照做。
裴度卻受不了了。
語氣既無奈又克制。
「寶貝兒，你怎麼這麼聽話？」
「好喜歡你，席玉。」
……
後面他還說了什麼，我記不清了。
7
裴度沒提。
我也就隻當是些無關緊要的話。
不過裴度看我的眼神，莫名有些幽怨就是了。
懶得猜他的心思。
我收拾完就先去公司了。
老板的瓜一向是員工最熱衷的，尤其還是裴度這種千年冰山，一堆人都在猜究竟要多好脾氣的人才能受得了他。
我在旁邊吃瓜吃得有點心虛，默默回到工位開始整理文件。
一直忙到下班，我才放松不少。
結果剛準備走，我就被隔壁組的組長徐東扯住了。
徐東是個 Alpha。
三十多歲的年紀就有啤酒肚了，個子不高，配上那副色瞇瞇的眼神，整個就是一猥瑣油膩男。
我剛來公司不久他就找過我。
還想讓我去他們組，說會好好關照關照我。
幸虧我們組長靠譜，沒放人。
現在我實習馬上結束了，這人又坐不住了。
徐東一擋在我面前，其他不少同事也停下來了，還有幾個起哄的男的撞了下徐東的胳膊，開玩笑道：
「徐哥，你不是有話要跟席玉說嗎？你快說啊。」
「就是，可別讓小美人等急了。」
我皺了皺眉，大概猜到徐東想幹嘛，剛想走，就聽到徐東說：
「席玉，我感覺咱倆挺合適的，要不咱倆試試唄？」
「況且你快畢業了，畢業就要找工作，我比你人脈廣，說不定還能給你介紹個不錯的活幹。」
不等我拒絕，旁邊的人就開始起哄。
「在一起，在一起。」
眾人七嘴八舌的，壓根沒給我開口的機會。
這下我就是傻子也看出來了，這分明就是徐東故意安排好的，仗著自己是組長，在業界有一定影響力，以為我不敢得罪他，拂他面子，肯定會答應。
可惜我不吃這一套。
留了句：
「我沒覺得咱倆哪合適。」
就準備走。
這話一出，周圍瞬間安靜了。
8
徐東氣得臉都紅了。
指著我就開始罵：
「你以為你是誰，老子能看上你是給你臉了，還敢拒絕我？我不過就是看你長得好看，玩玩你，別太拿自己當回事，一個劣質 Omega，算什麼東西！」
「你信不信，今天你敢走出公司大門，我讓你以後一輩子都在圈裡找不著工作，不過你要是現在跪地求我，說不定我還能給你留條活路。」
那得意洋洋的嘴臉。
都給我氣笑了。
抬手就想拿水杯潑他臉。
隻是有人先一步這樣做了。
徐東被冰水澆了個通透，想罵，但看到澆他的人又閉嘴了。
我看了眼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裴度，有些驚訝。
裴度面上沒什麼表情。
但我就是知道，他生氣了，很生氣。
徐東還在那不知死活地問：
「裴總，您這是什麼意……」
沒等他說話，就被裴度打斷了。
「你被開除了。」
「滾。」
徐東臉都白了。
不可思議地看著裴度，又看了看我，仿佛明白了什麼，吼道：
「憑什麼？就因為席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提到我名字時，裴度的眼神軟了一下，緊接著又恢復了那副冰塊臉。
「對，你礙我男朋友眼了。」
所有人都傻了。
包括我。
我還覺得裴度瘋了。
雖然這樣是挺爽，但他跟我在公司裝了一個多月的陌生人，不就是不想被人發現我倆的關系嗎？
怎麼突然想起來公開了？
還給我扣了個挺正經的身份。
一路上，直到車被開到別墅車庫，我腦子還是亂糟糟的。
停下車。
我們誰都沒先開車門。
沉默了良久。
又同時開口：
「其實我能應付，沒必要撒謊幫我做到這種地步。」
「為什麼不說你有男朋友？我就那麼拿不出手？」
聽到男朋友三個字，我僵住了。
心跳也越來越快。
下意識反駁道：
後面的話我說不出來了，裴度散發的信息素快要溢出來了。
我被壓得渾身發軟。
體內升起一股熟悉的酥麻，我抿著唇難堪地低下了頭。
下巴被迫抬起。
裴度親上來的前一刻，我聽到他說：
「昨晚你不是答應做我男朋友了嗎？怎麼？不想負責？」
我：「？？？」
似是看出了我眼底的疑惑，裴度頓了頓，笑了。
「沒事，那重溫一遍……」
9
我是被裴度抱回臥室的。
託他想不起來就不停的福，我終於想起來了。
昨晚暈倒前，他確實問我了。
問我要不要做他男朋友，但也僅限於此了，至於我怎麼回答的，那是一點記憶也沒有了。
可裴度太執著了。
我甚至懷疑，要不是我說不要，他能再來兩回。
受不了一點。
裴度成我男朋友後，比之前更體貼了，除了在床上。
他玩得更花了。
比我還會玩，我時常擔心自己要被裴度這條瘋狗玩壞了。
怕得我直接回學校躲了半個月。
實習結束了。
論文答辯也通過了。
舍長合計著大家一起吃頓散伙飯，我也去了。
喝到晚上十點，我醉得都快站不穩了。
舍長酒量好，此刻還算清醒，先出去打車了。
我跟在最後面。
看著路燈下那抹熟悉的身影，瞇了瞇眼，笑了。
「裴度！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
沒等他回答，我就自己沖過去抱住了他。
頭埋在男人肩窩裡。
我輕輕蹭了蹭。
呢喃道：
「裴度，我想你了。」
10
一瞬間，裴度那刻意偽裝的冷漠就消失了。
頭頂被揉了揉。
耳邊是他摻雜著委屈的抱怨聲：
「躲我這麼久，席玉，你可真行。」
「今天我生日，不陪我就算了，還跟人喝得醉醺醺的，要是我不來接你，你是不是還不打算回家？」
生日？
今天是裴度生日？
昏沉的大腦突然清醒了不少。
我給裴度當了一年多的金絲雀，從沒聽他提過自己的生日，也就識趣地沒多問。
現在他提了。
我就不能當不知道了，何況這是我倆談戀愛後，過的第一個生日。
可等我看到時間後，立馬就泄氣了。
語氣也滿是失落。
「十點半了，蛋糕店都關門了，禮物我也沒準備，我這個男朋友當的，真是太糟糕了。」
這麼想著，我在口袋裡摸到了一條紅絲帶。
白天想扔沒扔，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下一秒，我抬頭親了裴度一口。
把紅絲帶綁在脖子上打了個蝴蝶結，有些不好意思地沖他小聲道：
「過生日不能沒有禮物。」
「這樣吧，我把自己送給你，好不好？」
回應我的。
是一個重重的吻。
「好，那以後你就是我的了，要一輩子陪在我身邊。」
「我認真了，席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