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薄荷味盛夏》, 本章共3246字, 更新于: 2024-12-23 13:43:04

“我可聽見你答應了。”


許翊勾著嘴角提醒道。


蘇月不知道許翊怎麼那麼執著於問問題,但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坐上後座。


“你問吧。”


“運動會那時,準備跑接力賽的時候,你去見了一個男生,他是熟人嗎?我知道這是你的私事,如果不想說,也沒關系。”


蘇月伸著腿,本還活動的腳踝在聽到後也停下,瞥眼看他。


少年撐著車把手和座位,由於位置的關系俯視著她。大概是到了晚上,他的聲音也變得比白日低沉。逆著光,無法辨別他此刻的表情,也判斷不出他問的動機。


那時她回答姜甜的是去了廁所,許翊難道看到了?


“沒什麼不能說的。算不上熟人,以前是初中同學。沒什麼關系,以後也不會聯系。”回答很是簡單,畢竟那段過往,蘇月實在不想反復回憶。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說完後居然覺得許翊松了口氣。


許翊跨上座包,“上來吧,回家。”


公園離在水一方不遠,不過十來分鍾,兩人就到了樓下。晚上九點半,小區夜深人靜,燈影印在水泥地上,隻餘悠悠蟬鳴。


蘇月仰頭望著陽臺上的微光,和許翊一起上樓。


六樓不算很高,電梯很快就到。


鑰匙插進孔裡,蘇月放慢了動作,聽到背後的許翊輕聲說了句早點休息。


她聽到,自己幾乎是勉強穩住聲線回了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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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徹底隔絕了所有熱鬧。走過玄關,屋內依然一片寂靜,一如往常。


但蘇月一直緊繃神經。


出門反鎖後,再開鎖舌需要轉兩圈。


可剛才,隻轉了一圈。


原因唯一,屋裡不隻她一個人。剎那間,全身的血液幾乎凍結,幾個小時前的快樂頃刻灰飛煙滅。


她知道,李茗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忘了說,之前或者之後已經出現的和可能會出現的一些題目,隻要沒有說的很詳細,都是我靠所剩不多的記憶瞎編的因為我是個文理科都很爛的文科生orz


第17章 警告&逆骨


◎就,好學生還幹這事啊?◎


咔嚓。


佐羅牌打火機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無限放大。借著斜射進陽臺的月光,蘇月嘗試透過藍色火焰辨認沙發上的女人。


啪嗒。


頂上吊燈驟亮,白亮刺眼的光線瞬間充斥客廳,蘇月還沒適應強光,略微痛苦半眯著眼。


李茗一身熨燙平整的西服,臉上化著精致濃妝,叫人看不出歲月痕跡,和蘇月這種還沒被社會浸染過的小女生相比,顯得成熟又風塵。旁邊沙發還放著女士包,蘇月試圖辨別具體牌子,無果,但知道一定價格不菲。


淡淡的煙圈散在空氣裡,逼得蘇月忍不住皺鼻,眼睛也似蒙了層濾鏡。


“不認識我?”


李茗從仰靠轉為直身,往手邊煙灰缸輕輕彈了下煙灰。


一如既往冰冷的語氣。


蘇月也很公事公辦回道:“認識。”


盡管已經快四個月不見了。


“這個點才回來,去做什麼了?”


蘇月很想說點什麼,可李茗拿到過一中作息表,肩上的書包也證明,她沒有按時回家。於是隻能咬著唇,手指死死捏住書包肩帶,任牆上的掛鍾慢慢轉著圈,滴答滴答的響聲仿若在倒計時。


氛圍降至冰點。


“蘇月,你要記得,不管發生,你都是我的女兒。”李茗緩緩吐出煙圈,“所以,聽話是你必須做的事,你必須按照我所說的,一步步走,明白嗎?”


蘇月聞言,睫毛輕顫。


做什麼?


乖乖聽話,然後選擇一個被操控的未來嗎?


李茗很早之間就已經傳遞出這樣的訊息,蘇月也不止一次聽過。


從被發現有計算的天賦後,李茗以提高能力為由給蘇月報名她各種比賽,不限科目,拼了命地拿獎,蘇月如被牽線的木偶,任其擺布,說一不二。久而久之,這成了彼此默認的相處模式。在李茗的眼裡,輕松愉快這些詞都不是這個年齡段該擁有的。往後的人生也被預定,不出意外,她會到離南佳不遠的大學讀書。至於什麼專業,不重要,李茗隻要自己乖乖待在身邊。


依稀記得,即將步入青春期那會兒,自己逐漸有了愛美之心。那時每天都圍繞著中二的同齡人,總想著做些不著調的事彰顯自己特立獨行。沒有人能在耳融目染的惡劣環境下完全獨善其身。蘇月不免受到影響,她學不來打架抽煙,就到街邊商店買了幾塊錢的塑料戒指戴著玩,以作成熟叛逆的信號。結果就是,當晚在飯桌上被李茗呵斥,所有飾品被卷進垃圾桶,怒火中燒的李茗甚至連衣櫃裡少女氣的碎花裙子也一並丟掉。也是從那之後,她穿出去的衣服都是黑白色了。


“你今晚去做了什麼事,我沒時間追究,但你知道我可以去查。我看過你的成績,為什麼不是第一呢?我希望,我以後不會再發現,你把時間浪費在出去玩這種無聊的活動上。明白嗎?”


這是李茗下的最後通牒。


有窒息感從咽喉漫上,蘇月想到身邊所有人,隱忍吐出三個字。


“知道了。”


回到客房,蘇月還在恍惚。靠在門邊,窗簾拉著,房間昏黑一片。她想到無數個深夜坐在桌前點燈熬油的自己,突然就很委屈,泄力下滑,整個頭埋進臂彎,書包從肩膀落下,撞在地板發出悶響。



許翊從浴室裡出來,月亮已經在夜空走了一半軌跡。


拿著幹毛巾擦著還湿潤的頭發,走到桌前,習慣性往右邊窗戶看。


他的臥室側邊窗戶正對蘇月家那邊的一個小房間,她似乎不怎麼喜歡拉窗簾,平常到了凌晨也能看到暖黃燈光。許翊推測,這大概是她學習的書房。


寫得一手好字,作文也被老師頻頻贊賞,如此書卷氣的一個女生,她的書房會是什麼樣子的呢?肯定和學校裡的課桌一樣,所有東西都擺的井井有條吧。


許翊覺得自己很奇怪。


明明才幾個小時才分別,現在卻又想見見她。


高一上學期那會兒,因為還沒分科,文理都得兼顧,畢竟還有學業考試這關,學業壓力不比現在小,他習慣一人焚膏繼晷。可蘇月搬來後,多了對面的燈光,即使並不在同一個空間,但知道彼此在做同樣的事,自己好像也不是那麼孤單了。


而今晚,蘇月的房間沒有亮光。


許翊倚著椅子,聽著窗外空調器嗡嗡轉動,若有所思,明天就正式放暑假,放松也屬正常。


正想著,桌上充著電的手機亮起,是他心心念念的人的消息。


【Spearmint】:睡了嗎?


【X】:還沒。


看到上方的正在輸入,許翊已經跟著腦補了。


是想問問題,還是發現那一袋子藥的錢他報銷少了?


結果,蘇月給出完全不在他推測範圍內的答案。


【Spearmint】:明天就放假了,你也不用給我帶早餐了,太麻煩了,我自己起來去吃就好。


【Spearmint】:也謝謝你給我帶了兩個月。


麻煩?


他從來不覺得。


屏幕上的“謝謝”二字看得莫名刺眼。在蘇月那,禮貌用語是維系人際關系裡的重要部分。可在他看來,但對於熟絡的人,有些也不是必不可少。


她現在這樣說,是說他們彼此還不是很熟嗎?


心上仿佛扎了根刺。


反復翻看她發過來的幾行字,許翊才反應過來。


她不開心了。


記憶在倒帶。


是因為比試射擊輸了嗎?


許翊覺得可能性不大。


蘇月有勝負心,但不是輸不起的性子,


想問個明白,她卻直接終止了話題,發了句晚安早睡。


許翊不得不刪除在對話框編輯的大段話。


【X】:好,晚安。


對話終止於此。


許翊把充電線一拔,低著頭,有些挫敗地撐著窗臺邊。


這個夜晚,好像不太好眠。


——


“蘇月!滾出來!”


“你和你爸全是窩囊!”


“你們把我逼成這樣,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


伴隨著怒罵與斥責的,還有無數次落在身上的衣架。蘇月雙腿往上縮,蜷縮在沙發折角處,嘴角因為隱忍咬牙出現新血,整個人如一隻無助靜默的羔羊。


但這樣可憐姿態並沒有換來女人的一絲憐憫。


牆上掛鍾的秒針走了一圈又一圈,女人喘著粗氣,把手裡已經打得變形的衣架扔在地上,鐵質材質落地的叮啷響。


李茗惡狠狠地盯著沙發角落裡的女孩,唾沫亂飛:“真有種……跟你爸一個樣!”


女孩把頭埋到瘦弱的臂彎裡,任由身體火辣辣的疼,依舊一聲不吭。


見她沒有反應,李茗更加憤怒,“嘴真硬,就真的一點聲不出來?!和你爸一個德行?!”


沒等人適應身體的疼痛,李茗一把抓過蘇月的頭發,強硬地摁在沙發前的茶幾上。冰冷的大理石材質碰上傷口,刺痛讓蘇月忍不住落下一滴清淚。臉頰不遠處的果盤上擱著一把水果刀,在水晶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眼。


蘇月跪在地上,身體呈直角狀向前倚靠著茶幾,隻聽見身後的女人發出如惡魔般的低語,“我倒是想知道,當這把刀劃在你臉上的時候,劃在你脖子上的時候,你還能不能那麼冷靜?”


“不要……”


蘇月被掐著脖已經發不出聲音,也沒有力氣發出聲音,眼睜睜看著李茗拿起那把水果刀,而眼邊泛起了白光,意識漸漸模糊……


“不要!”


躺在床上的蘇月猛地起身。


被子滑落掉在地上,除了房間裡的空調還在運轉,隻剩自己狂跳的心髒。


捂著胸口緩了好一會兒,蘇月滾了滾喉嚨。


好幹,好像在沙漠裡跋涉過。可渾身都冒著冷汗,叫人無法分辨是不是空調冷氣開得太過。


撈過床邊的手機,一看,不過凌晨五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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