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希菲一邊趕往議院一邊詢問詳細情況。
那名士官說：“上議院要求重啟核彈計劃，批駁下議院鼓動分裂安全區。下議院要求修改總統任期，罵上議院挪弄國庫徇私枉法。”
“兩邊吵得不可開交。然後不知道誰的杯子摔碎了，大家以為是暗號，就動手打起來了！”
希菲：“謝浪不是也在哪裡嗎？他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打？”
士官顫顫巍巍：“謝浪閣下讓大家都坐下來好好談談不要吵架，結果被兩邊人誤傷了，臉都被抓花了。”
“謝浪這個廢物。”希菲嫌棄道，“手裡有兵還這麼窩囊，要是我直接就把槍抵他們腦袋上，不服氣統統幹掉，這樣隻剩下服氣的了。”
士官見少將閣下這個樣子就知道這下穩了，少將閣下可不是光放嘴炮的人，她敢說就肯定敢做。
希菲大大方方走進議院，門口的自衛兵也不敢攔她。
希菲一腳踹開參議廳的門，闲容地收回腿，不緊不慢地看著熱鬧。
參議廳是半圓形桌子，中間一條長長的過道直到演講臺，而被隔開的兩邊由上議院和下議院各佔一邊，分庭抗禮。
如今，兩邊隔著過道互相朝對方扔本子和杯子。更有硬氣點的，直接下手幹架。整個參議廳亂糟糟地一片。
見希菲眼底帶著笑，悠哉地在一邊看熱鬧。士官心裡著急，走上前問：“少將閣下，我們不去管嗎？”
“這麼熱鬧的事情光我們看見有什麼樂趣。”希菲問她，“帶智腦了嗎？”
“帶、帶了。”
隻見她們少將豪氣地一揮手：“把這些全部拍下來，高價競拍賣給記者。賣出的錢留給軍部當經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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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不敢忤逆少將閣下，隻好顫抖著手舉著智腦將一切拍下。
她們少將閣下會這麼多花樣卻不去從商，真是商界一大損失，政界一大禍事。
第091章 少將閣下（3）
不知吵了多少時間, 有人打累了，氣喘籲籲退到一邊，一打眼就看見正錄像的少將。
“少將閣下來了！她在錄像！”這一聲嗓門直接把還在打架的大臣給震住了, 齊齊瞪圓眼看向幸災樂禍的希菲。
金融大臣嫌棄地松開對面人的頭發, 整理下西裝上的褶皺，徑直朝希菲走來。
“少將閣下，還請您把智腦交出來。這屬於政界機要, 您這種行為純屬泄密。”
希菲微微一笑, 一隻手撫上身旁的會議桌，桌面瞬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桌角凍裂開口。
“還要交嗎？”希菲問。
金融大臣：“……不要了, 您喜歡的話就留著看吧。”
寒氣覆蓋整個參議廳，冷得人隻發抖, 忙把領結往上拉。
趁著大家都冷靜下來，謝浪才得以有機會開口：“大家都不要這麼動怒，以和為……”
貴字還未脫口而出，一堆冰塊就塞滿謝浪嘴裡，堵的他說不出來話。
之前讀書的時候，希菲要比謝浪矮不少，現在的希菲和謝浪差不多高。
右手一把撲他臉上，滿手心的寒氣隻往謝浪嗓子鼻孔裡進，物理堵住了他的話。
“大家要是還繼續吵的話, 我不介意一人一巴掌。”
偌大的參議廳內瞬間鴉雀無聲，全議院的人都知道這少將就是個偏執的小瘋子，發起瘋來連天都敢捅破。
見大家各回各處, 希菲才假意伸手扶謝浪一把：“對不住了謝少爺，為了讓大家腦袋清醒一下, 隻能在你身上立個威。”
“……沒、沒事。”謝浪幾乎咬著牙縫喊出，牙齒凍得直哆嗦。
他還未拉住希菲的手，希菲就將手收了回去，讓他扶了個寂寞。多虧身邊的士官反應快，才沒讓謝浪重心不穩摔到臉。
站在演講臺主持會議的秘書咳嗽兩聲，說：“那我們今天要不就討論到這裡吧。”
總統一般不太出席這種會議，主持會議的大多都是總統身邊的機要秘書。
機要秘書本來站演講臺上看下面打得正熱鬧呢，結果少將來了直接一波全閉嘴了。
現在他也不敢多說話，直接宣布會議結束，生怕少將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會議上的事情全部都要一一匯報給總統，早些結束會議，他的會議報告也能少寫一些。
走出議院沒多久，謝浪就從後面追上她。
已經成年的謝浪繼承了父親的優良外貌，但相較他陰鸷強勢的父親而言，他身上散發著他叔叔那股溫和的氣質。
現在的謝浪活像面團揉成的包子，上學時那股凌冽的氣質也被磨去了，說話做事都神似謝子艾。
謝浪勸道：“希菲少將，你以後行事還是不要太過張揚。畢竟戰場上死了那麼多人，現在還沒過幾年，和和氣氣才是最要緊的。”
“你犧牲的那些朋友要是泉下知道自己拼命得來的安寧被攪的一團糟，肯定也會難過的。”
希菲腳步一頓，整個人怔了下。
謝浪的話像一根刺狠狠插進希菲心裡，她眼神陰冷：“謝浪，你還記得曾經在學校外挨的那頓揍嗎？”
曾經挨揍的記憶湧上謝浪腦海，他不自覺後退幾步，臉上又仿佛在隱隱作痛。
希菲逼近他，冷漠的眼裡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厭惡：“謝浪，你沒資格在我面前提她們，你多說一句我都覺得惡心。”
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如果不是謝子艾三年前不管不問、不負責任，總統不拿我們的命當命看，怎麼會死那麼多人？！”
“哦對，我忘了。當年打波浪戰，你這個謝家的獨苗苗可是被派去了A區當駐扎兵，連戰場都沒上過，自然無法同我們這些蝼蟻感同身受了。”
希菲譏諷的話刺得謝浪臉羞紅。
當年他向父親據理力爭過，但架不過強硬的父親，給他下了迷藥送往了安全的地方。
謝浪這三年一直覺得愧對於戰死的戰友，趁著父親近幾個月把駐扎軍的控制權零零散散地給他，他發誓要盡力守護好安全區。
現在，希菲直接撕開那塊羞恥布，謝浪沒法反駁，隻好道：“我承認是我辜負了大家。但是我叔叔是無辜的，他當時身體太弱，隻能那麼做！”
看著謝浪給他叔叔開脫，希菲也懶得和他聊下去，這二貨根本不知道他們謝家幹了什麼，更不知道謝子稻背地裡都做什麼。
為了滿足自己私欲，謝子稻就敢在嘉獎典禮當晚用能源石催化異能者異能暴動，用抑制劑取悅自己的控制心理。
不知道心靈這麼高尚的謝浪知道他父親幹的好事，又會做何反應。
說不定，謝子稻也那麼對待過謝浪。
希菲懶洋洋地收回腳，轉身離謝浪而去。
她不想和謝浪在這裡爭論這些，反正到最後她都會一個一個收拾的。
-
希菲到達實驗室時，神染一正在收拾器皿。
希菲也不看她，徑直走向樺雪，一屁股坐在樺雪身邊。
樺雪禮貌地露出微笑，抽出長長的管針順著血管扎進去。
那管針光針頭就長達二十釐米，刺入血管裡整條手臂都麻了，愣是疼得希菲咬破了唇。
“希少將，實驗我們已經做了三年了，但是半分成效都沒取得。你真的不記得當時的研究人員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嗎？”樺雪問。
希菲慘白臉，冷笑說：“我當時和現在一樣都不過是受人擺布的實驗品。怎麼，你拿我的血去做了什麼實驗會一一告訴我嗎？”
“你說的也有道理。”樺雪說，“既然這樣，我覺得我們可以改進一下實驗。隻往外輸出不行，還需要往裡注入。也許在體內直接實驗，比體外實驗效果要好。”
希菲心裡一寒，拖了三年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她道：“樺雪你別忘了，我現在是少將。我沒辦法長時間做體內實驗，光是這樣消失幾天就很容易引人懷疑了。”
玻璃皿中的血液已經滿格，樺雪邊將針頭從希菲身體內取出邊說：“你放心，不是要把你關在培養皿裡，隻是想在你身體內培養些東西，你還是可以自由活動。”
希菲眼神掃到一旁那對紫綠紅藍的不明液體，心髒像是被無數細繩狠狠一揪，都不敢多看一眼。
“樺雪，首領最近正在準備拿到抑制劑的構成成分，也許我們還並不需要這麼快推進新的實驗。知道抑制劑的成分後，再決定實驗方向更加有效率。”
神染一神色冷淡，連眼皮都不曾眨一下，看不出是否在說謊。
聞言，樺雪莞爾一笑：“染一思考地很周全呢。不過首領做這種安排為什麼我會不知道？我的忠誠度在組織內應該比你高吧？”
“抑制劑是神家研發的，我作為神懸的女兒，接觸到神家實驗室的概率更大。”
神染一說，“何況首領不久前已經提高了我的忠誠度，您並不是首領唯一信任的人。”
“我為組織完成了最關鍵的任務，而您卻卡在實驗室裡三年未出一項成果，提升我的忠誠度也是情理之中。”
樺雪臉上的微笑都快崩不住了，眼皮跳個不停。偏偏神染一的話天衣無縫，讓她挑不出錯。
“染一你真會說呀，小時候一定上過口才班吧。”
“沒有，重復事實而已。”
神染一指了指玻璃皿，“您還是先把它收起來吧，萬一辛苦取出的血因為失誤變質，您的忠誠度還會下降呢。”
樺雪一口氣堵在心口，她皮笑肉不笑地收起玻璃皿，跺著高跟鞋去了內間。
內間的門被她狠狠一關，隔著牆都能聽到發泄怒氣的響聲。
樺雪一走，希菲立刻撐不住，晃蕩一聲從椅子上摔落在地。
她每次都抽完血都要恢復好幾天，而這次抽出的血比以往更多。
希菲虛弱靠在實驗臺旁，小口喘著粗氣，恍惚的臉色看得人心疼。
神染一從口袋裡掏出牛奶和雞蛋，遞到她面前：“把這個吃了，補充一下能量。”
“我們剛認識時，你不就是這麼給我帶飯的嗎？你以為同樣的招式我會再上第二次嗎？”
希菲撐起身體，一把打掉了她遞過來食物。雞蛋碰在地上，滾到角落裡。
看著神染一面不改色，一絲要哄她的意思都沒有，連眼神都無比清明。
希菲心裡更加委屈生氣，話語也止不住刻薄：“神染一，你少在這裡假惺惺地作態，你以為你裝個好人，我就會再向以前一樣唯你是瞻嗎？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在她話語的鼓動下，神染一那張萬年不變的臉終於出現一絲裂縫。
她站起身，將角落裡的雞蛋撿起來：“你自己吃，還是我喂你？”
“你——”希菲話未開口，就被神染一堵了回去。
“如果不想虛脫到爬著回去，就把它們咽下去。”
第092章 少將閣下（4）
“把牛奶喝了。”希菲嚼著雞蛋, 不情願地將牛奶一口而飲。
神染一將吃剩的垃圾打掃幹淨，垃圾桶在角落裡，她倒垃圾時眼神微冷, 淡淡瞥過上面對準她們的攝像頭。
“今天是多少號？”希菲問。
“15號。”
希菲嘲諷道：“如果我記憶沒問題, 今天參議廳要投票總統任期吧？”
“是。”
“那個老女人真的哪麼怕我搞事嗎？為此特地選在這個時間段要我來做實驗。”希菲挑眉看她，“我不能出席也就算了，你這麼忠心耿耿, 那老女人居然也沒讓你出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