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西洲沒有反駁,俯身在她臉頰上親一口,然後來到床頭櫃,打開昏黃的小燈,拉開抽屜,賀西洲在裡面挑選了一下,找到了含玻尿酸的工具,來到沈星微的身旁。
沈星微看見他手裡的東西,眼神有些閃躲,表情看起來像是退縮,但是當賀西洲說“我手上滑,你來拆”時,她又慢吞吞地坐起來,伸手接過了安全套。
喝醉的是賀西洲,又不是沈星微,她滴酒未沾,當然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甚至在回到房間前就已經想過今夜要發生什麼,她雖然因陌生而心生畏懼,卻並沒有生出過逃避的念頭。
年輕靚麗的男女,洶湧上頭的酒意,幹柴烈火之間,劇烈的情愫催生了劇烈的欲望,仿佛發生什麼都是順理成章。
沈星微撕開了套,不知道下一步怎麼做,抬頭望向賀西洲。
這樣的眼神讓賀西洲產生一種錯覺,好像沈星微很乖,乖到什麼都不會,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像是一張潔白的紙初次被色.欲汙染,需要由他引導。
她嫌棄這樣的觸感,往他的脊背上蹭了蹭,把手掌給蹭幹淨。
賀西洲不停地在她唇瓣、耳朵和脖子處親吻。沈星微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緊張,牢牢地抱住他的肩膀,呼吸難以抑制地急促,身體微微顫抖,好像真的很怕。
這樣的生澀讓賀西洲費解,但還是盡力去安撫她的情緒。
“啊!”沈星微剛放松的身體猛然緊繃起來,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眼淚幾乎瞬間就落了下來,呢喃著:“好痛,好痛……”
賀西洲嚇了一下,馬上停住,吻去她的眼淚,不停地問:“為什麼?是我找錯位置了嗎?”
沈星微吸著鼻子,腦袋抵著他的頸窩,身體劇烈地抖著,好像真的很害怕的樣子。
賀西洲有些心慌,畢竟他之前也隻是看,沒有真的實踐,但又感覺自己並沒有哪一步做錯,可是沈星微反應這麼劇烈,他隻能慢慢地親著沈星微,在她耳邊哄著:“寶寶,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嗯?你教教我,我沒有經驗。”
沈星微的體內升起陌生的感覺,嘗試未知的領域讓她心生畏懼,剛才那一下尖銳的疼痛更是讓身體起了激烈反應,可是賀西洲一聲又一聲地叫她“星星”,耳朵裡都是他充滿愛欲的低聲,好像用了很濃的愛意和小心翼翼將她包裹在其中。
她睜開湿潤的淚眼,顫抖著睫毛看向賀西洲,水液模糊的視線中是賀西洲那張俊俏的臉。他視線無比專注,好像那雙眼睛裡隻容得下她一個人,其他什麼都沒有。於是沈星微像是投降一般,用哭腔小聲說:“我不知道。”
“你怎麼不知道?”賀西洲親親她的眼睛,“為什麼痛?是我進錯地方了?”
Advertisement
沈星微嗫嚅幾下,才繼續說:“我沒有做過,我也覺得是你找錯了地方。”
“賀西洲。”沈星微凝望著他,顫抖著聲音輕聲說:“我好怕……”
賀西洲一怔,有些傻眼了。酒意使他的思緒沒有平時敏銳,但是思考這些話也沒有用很長時間,他的眼神猛然一變,醍醐灌頂。難怪沈星微在這方面表現得那麼生澀,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繃緊了身體,不停地顫抖,不是因為他技術不太好的表現,而是因為沈星微從來就沒有體驗過這樣的事。
“你騙我?”賀西洲反應過來,擰起眉頭,盯著沈星微說:“前男友那些都是你編的?”
沈星微沒有說話,但她現在的神色已經無法有任何的偽裝。
“那你家裡為什麼會有男人的內衣?”賀西洲抓著最疑惑的點問,但是又瞬間自己找到了答案,自問自答:“因為你是獨居,要做出家中有男性的假象,所以你根本沒有前男友,也不知道成年男性應該買什麼型號的內衣,買了個兒童內衣掛在陽臺。”
沈星微還是很倔強地強調,“那不是兒童內衣……”
賀西洲突然笑起來,昏暗的光照在側臉,將眉眼攏上一半陰影,使得他在這樣的夜中變得很有侵略性。
他像是很兇狠地盯著沈星微,攥住了她的腳踝,勾著的唇角又非常頑劣,慢聲說:“星星,說謊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嗚嗚地低聲哭起來,晶瑩的淚珠往下掉,但現在賀西洲已經不會再停下,隻是親著她,哄道:“很快就好。”
夜很漫長,沈星微不知道喝醉的人哪來那麼多的精力,拽著她折騰了許久,又好像是真的在懲罰她說了慌,騙了人一樣,裝聾聽不見她的話和哭聲,夜燈照出兩個絞纏不休的身體,牆上落下旖旎的影子,仿佛被風吹得晃動不停。
月亮被薄霧遮了又現,房中的聲音卻久久沒有停下,低低的哭聲盤旋著,好像一場又一場無法落幕的春戲。
第30章 “流星可以實現人的願望……
酒意沒有讓賀西洲的行動能力癱瘓,反而給他的腎上腺素添了一把助力,讓他在沈星微身上激烈地索取,掠奪。
平時勤於鍛煉的身體在這時候完全派上了用場,超強的體力和耐力讓夜變得很漫長。
沈星微吃了苦頭,想要半路逃跑,卻被賀西洲殘忍地攥住腳踝,抓住纖腰。
於是沈星微開始好話壞話輪流著說,嗚嗚咽咽的哭聲一直沒有停下,甚至扯他的頭發,咬他的耳朵,肩膀,都沒能讓他停下來,好像勢必要將她身體裡的水分耗盡,榨骨吸髓,共同溺斃在欲海之中。
賀西洲潛進了最深處,感受到人類身體最美好的體溫,灼熱滾燙,縈繞在耳邊的低吟也鮮活得要命。
沈星微反應有些劇烈了,淚水一串串滾下來,但不是因為痛苦,是因為本能想要逃避這些未知的浪潮。賀西洲見狀就俯身過去,在她的耳朵尖慢慢親著,喑啞的低聲不停喚著“星星”。
她睜開水液模糊的眼睛,看見夜燈下賀西洲撐在她上方,身上因為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而泛著微微光澤,頭發也散亂,俊美的五官被暖光描了一遍,眼底暈著渾濁的欲.望,並不溫柔,像盯著獵物一樣帶著侵略。
但那一聲聲低低的,腔調拖很長的輕喚,就好像泡在了濃蜜裡面,裡裡外外都浸了個透,全是甜的味道。於是沈星微軟下了渾身的抗拒,慢慢抱住他的脖子,與他的頸窩貼合在一起——那裡的位置好像是天生為了沈星微而生的,她將臉頰貼過去的時候很吻合,她的大聲抗議也慢慢變成了低低啜泣。
等到真正偃旗息鼓時,已經是後半夜。賀西洲抱著昏昏欲睡的沈星微去浴室裡簡單衝洗了一下後,摟著她撲到床上,以一種將她禁錮在懷裡的姿勢沉沉睡去。
至於那些扔了滿地的紙巾和廢棄的套,他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清理。
這一晚體力消耗巨大,賀西洲又是從未有過的新奇體驗,極其美好,本以為會一覺睡到天亮,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在某個還沒天亮的時間段忽然醒來。
在意識還沒清醒的時候,他下意識伸手在身邊撈了撈,沒有觸碰到柔軟溫熱的身體,他驟然睜眼,清亮的月光灑了滿床,身邊不見沈星微的身影。
他慢慢坐起身,第一個念頭就是以為沈星微去了衛生間,但很快他聽到了房中有低低私語,說話聲斷斷續續。賀西洲忽而想到他在睡覺前是拉上了窗簾的,不想早上起來被太陽的光芒刺醒,但現在卻看到屋內灑滿了月光。
他轉頭,一下就看見沈星微坐在落地窗的邊的地毯上,面對著外面的窗子,一手捧著手機,另一隻手落在自己的腳踝處,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
她身上穿著很寬松的短袖,那是賀西洲睡前穿的衣服,被脫在床尾,應該是被她撿起來隨便套在身上。長長的衣擺下是一雙未著寸縷的腿,順滑的墨發披在身上,仰頭對著窗外明亮的月看。
“你見過流星嗎?”沈星微對手機那頭認真地說:“流星可以實現人的願望,這是有科學依據的。”
並沒有科學依據。賀西洲在心裡反駁。他想拿起手機看看現在幾點鍾,不明白沈星微明明在床上的時候一直哭著喊著說自己累了,洗澡時也軟綿綿地伏在他身上不肯動彈,好像真的耗盡了力氣很困的樣子,結果一轉臉又爬起來跟人打電話。
賀西洲在床頭摸索了一下,沒找到手機,反應過來沈星微此刻拿的是他的手機。
沈星微在這時候又說:“你說我許幾個願望比較好,太多的話會不會被嫌棄貪心?”
她大概是不想吵醒賀西洲,聲音很輕很低,像是呢喃。
賀西洲不知道是誰那麼有闲工夫半夜跟沈星微打電話,但他不打算再看下去,揉了一把困倦的臉起身下床,腳步落在地毯上一點聲音都沒有,沈星微半點沒察覺身後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