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嫡長女她擺爛了》, 本章共3189字, 更新于: 2024-10-18 11:57:02

10.

肖縱是個貼心的人。

知道肖家明面同我沒聯系,貿然登門不合時宜,便先讓小差給我遞了帖,定在肖家的酒樓相見。

畢竟是給我送錢來的,我怎麼也該殷勤些。

可惜我如今不能出門,府裡數十雙眼睛盯我得緊,隻待我稍能走動,便將這一大家子的爛攤子事塞回我手裡。

我託桂兒去回了話,就說聽聞西域那邊有許多實用的藥材,想求一個價錢得宜的拿來溫養身子。

肖縱當日下午便帶著禮物登門,我去迎他,路過池塘時正撞見劉鄺知在和母親爭吵。

他說:「當初將大哥送去蘇丞相門下,起手就是五千兩白銀,母親對他就是舍得,如今對我就是舍不得了?」

他容色陰鬱,見母親不言,越發不滿,上前欺近一步,惡狠狠地開口:「聽說連二哥那樣荒唐不經事的,母親都替他打點好了去處,隻待半年後便離家,母親說沒錢,那這錢又是哪來的?」

這我倒替她覺得冤枉起來,劉錦州的事先前我就聽說了,全是父親一手打點,母親是真沒那個本事。而眼下,母親隻能望著劉鄺知說不出話,隻是流著淚,神情越發委頓起來。

父親如今總不著家,回家也是匆匆待上一會便離開。母親如今想同他開口都難,況且哪怕她是一介婦人如今也感受到了,當下許多雙眼睛正盯著太師府。

她又如何敢放縱劉鄺知再亂來。

正逢劉鄺知恰好瞄見了在旁的我,朝我陰惻惻看來一眼,便要離去,母親又連忙去追。

我見他們是走正門,故意落後他們些腳程,遠遠的,又見到劉婉晴從門外回來。

她看起來心情不錯,同懷裡捧了許多禮物的霜兒有說有笑。

劉鄺知一眼便掃見了霜兒懷裡那些東西,登時又朝母親發起火來:「你說家中無銀錢,那她那些東西又是哪來的?」

Advertisement

母親說不上來,隨即想到了什麼,朝著劉婉晴痛聲呵斥過去:「冤家,你又拿蕭家東西了?你還未出閣,這樣日後到了婆家如何能被人看得起?況且如今你父親在朝中被人盯得緊,你又如何能…」

劉婉晴這些天來已經忍了許久,此刻見我杵在後頭看熱鬧,登時掛不住臉面,火也起來了,直接打斷了母親的話:「蕭郎心愛我,才不舍得我吃穿用度沒一點好的,日後整個蕭家都是蕭郎的,我用蕭郎的東西他們有什麼可說的?!倒是母親,自己偏心嫡姐,還根本見不得我過得好。」

「我兒…我是怕你日後為人所輕賤!」母親的淚水蓄在眼眶。

「輕賤?蕭郎送我的可都是這上京城裡最好的,什麼是輕賤?我看像嫡姐那樣定親數年就收到一根破笛子那才叫輕賤!」劉婉晴說著,朝我䁾來一眼,我依舊撇過頭裝病。這時候我不出頭,卻愈發盛了劉婉晴的氣焰。

當初蕭流同我初訂婚時,也曾說過傾慕我的風骨,親手打磨了一根竹笛送來以表心意。

後來又說我這樣的人,總是讓他覺得遙遠,一直到劉婉晴朝他靠近,女孩兒的鮮活明艷感染了他,才讓他認清自己的心。

劉婉晴總是記著蕭流親手給我做笛子的事,她認為那是蕭家在輕賤我,這是我失敗的證據。

她似乎已經不在乎外頭對她對太師府的風言風語了,隻想極力在世人面前證明,她是比我更珍貴的存在。

母親給她氣得不行,上前抬手就要去摑劉婉晴。

劉婉晴也是不裝了,將臉朝前一伸,就這樣鼓著眼睛瞪著母親看她到底敢不敢將這巴掌落下去。

到底是蕭流對她的癡迷給了她底氣。

母親的手掌懸在半空,一時間周圍也無人攔阻,到最後,她還是沒能打下去。

隻是捂著心口痛呼孽障。

我看著她,隻覺得幾分可笑可悲。

這些年來母親在我面前總是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高傲神氣的,我知道她被吹捧多了,心裡拿著貴婦的架子,看我時總覺得我還帶著青州水土中的俗氣,就像從前在家中被祖母為難的她自己,是拿不出手的。

可如今,這名驕傲的貴婦在面對她傾心培養的兒女們時,卻隻能落淚,除了落淚她好像也沒有了更好的法子。

眼下劉婉晴和她犟著,而她那親親兒子劉鄺知,早就在和她劉婉晴吵上是面色陰沉拂袖離去了,口中還直罵著女人多事。

她心裡定然是不明白的,從前在她面前溫良體貼的這些人,怎麼在過了短短數月後,就個個變了樣。

再往後或許她就能明白,那些人也許本來就是這個樣。

我身體不好,早就在邊上坐著看她們吵了。天氣熱得很,蓉兒在邊上給我打扇。

母親求助的眼神飄過來時,我也就一個勁的手帕掩唇咳個不停,人都咳成這樣了自然是發生了什麼都不能瞧見的。

一直等到門房來報肖家二公子求見,我才扶著蓉兒起了身,虛弱萬分地越過她們母女兩去迎我的客人。

肖縱早在門前侯著了了,他身後跟著兩個肖家的家僕,每人各自挑了兩個綢緞裹面的箱子,他自己則是一身錦衣,手中拿一把烏骨檀扇,長身玉立。

雖是商賈出身,他身上卻有著一股說不出的貴氣風流。

這人確實如傳言般溫柔,被攔在外面也不惱,唇角勾著春風笑意朝人拱了拱手,隻道是便麻煩兄臺跑一趟通報一聲了。

隨後他見我來,招呼的禮儀得當,舉手投足亦是優雅。

劉婉晴本是想要跟出來看熱鬧,這會目光落在肖縱身上,神情上的驚艷遮都遮不住。

「這便是肖二郎…」我聽見她在我身旁喃喃自語著:「可惜了,是個商籍的出身…」

我心頭聽得一陣無語,旁邊的蓉兒蓮兒看起來也無語了。

於是趕緊替我招呼了肖二郎入府。

就在那四個綢緞裹著的禮箱抬過劉婉晴跟前時,她忽然將之攔下,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不知道家姐何時同肖家有了交情?」

肖縱面上依舊是那和風燻月般的笑意:「府上大小姐年年冬日都在肖家鋪子裡進碳,照顧肖家生意,這些藥材則是西域那邊常見的,雖價值不高,但求聊表心意。」

肖縱說這話的時候,劉婉晴已經讓霜兒動手掀了一邊蓋子,手在上面反復撥弄了會,見確實是些常見的廉價藥材,面上的笑容便多了幾分輕蔑。

倒不是對肖縱,而是對我。

她仿佛又找著了一處戰勝我的地方,再開口時聲音調子都甜上了幾分:「肖家哥哥或許不知道,如今府上是我娘親當家,哥哥這兩抬禮物送去了東邊院子怕是效益也不大。倒是我見肖哥哥親切得很,過會就在母親身前說說,今年冬天也定然不會斷了和肖家的合作。」

這話一出來,我周邊的幾個人紛紛變了神色,一旁的蓉兒更是捏緊了拳頭。

我倒覺得無妨,劉婉晴這是瞧上肖二郎了,一口一個肖哥哥,迫不及待就要在他跟前挑撥,隻是她還記不記得,她眼下還靠另外一個蕭哥哥養著。

她如今這般大膽妄為,不過是還沒在蕭家老夫人手裡吃過苦頭。

肖縱唇邊的笑意不變,隻那雙黑玉般的眸子冷了幾分,口中的話也敷衍了些:「哦?是嗎。那肖某改日必定派人前來拜會府上老夫人。」

等肖縱一路同我去了會客的前廳,劉婉晴都還繼續跟著。

我提點了她幾句要她先離開。

她這會倒是同我撒起嬌來:「姐姐如今身子不好,婉晴也想多聽聽你和肖哥哥如何談話,日後學著點也好去幫襯母親。」

於是我笑容和煦,問她:「那你還記得我身子是因何不好的嗎?」

她面上嬌憨的笑容開裂,暼了暼一旁氣定神閑的肖縱,最後不情不願地走了。

潛力新作

  • 暗戀是你

    畢業當晚,我借著酒勁準備向暗戀多年的男神告白,卻看到 他在樓梯拐角,小心翼翼地吻向曾經霸凌過我的女生。我瞬 間酒醒。

    和竹馬一起鑽小樹林後

    十歲,我吻了竹馬,兩手叉腰,抱著他不撒手:「以後你隻能 親我一個人哦!」十八歲,我和舍友在寢室打開新世界的大門,熱氣上湧,口乾舌燥。

    真的隻是懶得跑

    我是大殷有名的廢物公主,文武雙不全,空有好皮囊。 因而我英明的父皇大手一揮,把我送給了大齊皇帝。 聽聞齊國這位聖上陰晴不定,怪癖眾多,尤其好殺美人,殺得後宮空蕩蕩,空無一人。 齊硯給我展示他用美人骨做的扇,一手輕揉我發頂,似笑非笑,「害怕了嗎?怕的話,現在跑回你們殷國還來得及。」 我拽著他衣袖的手微微發抖,聞言卻還是搖了搖頭,「不,不回去。」 齊硯放在我頭頂的手向下壓了壓,「哦?為何?」 我對上他微瞇的眼眸,吐字道:「懶得跑……」 齊硯:「……」 開玩笑,從齊國跑回殷國,很累的好嗎……

    是身如焰,從渴愛生

    第N次去圖書館自習沒搶到位置後 我打電話給了暗戀我的病嬌學弟。 「……能把你為我準備的囚禁室,提前借給我用用嗎?」 病嬌學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我沒建什麼囚禁室……」 我笑了: 「別裝了,你建囚禁室的那幾天,我一直在附近監工呢。」

  • 大師姐一心向道

    我原以為我是女主,直到師父帶回來了 個小師妹。小師妹嬌憨可愛,來了不過 一月,一下子吸引了凌霄峰眾人的目

    她說

    傅宴開為了錢,娶了我這個啞巴。我知道他嫌棄我。好在我 也不喜歡他。我在心裡罵他爸、罵他媽、罵他的白月光。也 罵他。但我不知道,他有讀心術。

    長公主病入膏肓後

    放下之後的長公主,紅妝馳馬品美酒,綠茶痞叔小狼狗,哪個他不香?玩夠了,她將一紙休夫書扔到梅鶴庭腳邊,一笑百媚生:「記住,是本宮不要你了。」

    瑤丸,毫無澈退可言

    "教導主任把我們跳《快樂崇拜》的視頻發在某音上,意外火爆網絡,引發網友熱議: 「絕了!青春氛圍感拿捏死了! PS: 舉報最後一排那個長得最高且頗有姿色的男生嚴重劃"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