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玫瑰色的審判》, 本章共3984字, 更新于: 2024-10-29 18:00:27

「就這麼想引起我的注意?」


我靜靜地看了他兩秒,也笑了:


「是啊,我就是喜歡看她哭,更喜歡看她一哭,舔狗們就迫不及待地亂咬人的樣子。


「有一種……觀賞下賤生物的獵奇感?」


周寂臉色驟然一變,仿佛籠罩上了一層冷霜,他猛地站起身,死死地捏著我的下巴,手上發力。


他瞪著我,用一種陌生的眼神打量著我,忽然神色復雜地笑了:


「江念,看來我們以前還是太不熟了。


「我突然覺得,從現在開始,我們可以好好地重新認識一下。」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我從桌上抄起的美工刀劃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吃痛地松了手。


我用力一推,將他整個人推得跌在凳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抱歉,我不跟傻X打交道。」


隨後拿起卷子,抽了支筆往兜裡一放,扭頭走了。


5.


體育課上,我就感受到了周寂想要跟我「重新認識」的誠意。


盡管他傷了一隻手,在球場上依舊稱得上是威風凜凜。


無視了他時不時投來的冰冷眼神,我隻自顧自地思考著試卷上最後一道壓軸題的解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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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頻頻向我飛來的籃球,使我不得不將注意力轉移到球場上。


最後一次,我目光巡視了一圈,然後借著綁鞋帶的舉動,不動聲色地微調了自己的站位。


周寂手中的籃球以半個完美拋物線的弧度向我精準打擊地飛來,我一個側頭堪堪躲過。


下一秒,身後傳來一陣籃球擊打在肉體上的鈍痛聲感,伴隨著一陣悽厲的慘叫聲。


「啊——!」


零星幾個小團體的女生都往我的身後沖過去,男生們都停下了奔跑的身影,朝我的方向觀望。


而慘叫聲的源頭——溫茹,此刻正捂著臉,低聲啜泣著。


見此情形,幾乎是全班人都圍了上去,忙著安慰這朵受傷的小嬌花。


唯獨周寂,停在了離人群幾步遠的距離之外,沉默地看著我。


見我也在看他,他動了動嘴巴,口型分明在說:


「故意的?」


女生已經開始七嘴八舌地為溫茹抱不平了。


「哪個傻逼打的籃球啊,能飛到這裡來也是6,有這技術怎麼不去沖NBA呢。」


「就是周寂,我親眼看著他故意把籃球往這裡扔的。」


而男生卻還心虛地維護著他們圈子裡的「大哥」,故意扯開話題:


「別說這麼多了,先把溫茹送去醫務室吧。」


「都是不小心的好吧……」


周寂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沒說一句話,臉色顯然很不好看。


他神色意味不明地又看了我一眼,最後上前幾步,停在溫茹面前,聲音有些僵硬道:


「我送你去醫務室。」


溫茹剛哭過的睫毛透著紅,慘慘地咧起一個笑,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不用了,周寂同學,我相信你也不是故意的,我沒有很疼,大家不要說他了。」


「什麼不是故意的啊,對不起都不會說一句的嗎?」


「就是,前面還在跟別人獻殷勤呢,這會兒又在擺什麼架子。」


一句「不是故意的」又讓細碎的閑論聲炸開了,女生們你一句我一句,句句都戳在周寂的脊梁骨上。


最後,周寂一句蓄著怒氣的「閉嘴!」,讓全場鴉雀無聲。


連帶著溫茹也被嚇得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周寂面若冰霜,索性直接略過溫茹,彎腰伸長胳膊,撈起地上的籃球就轉身回球場,連帶著大部分的男生都跟著他回去打球了。


看著溫茹失望的神情,以及她眼底轉瞬即逝的一絲陰霾,我心中冷笑。


她自以為處事圓滑,將自己放在低位,便能喚起周寂的愧疚感,從而給自己立一個無辜小白花的完美人設來拉好感。


殊不知周寂那樣的性格,自高自大又目空一切,他道歉,隻能是因為他想道歉。


被綁架上道德高地地被逼道歉,他可不情願。


對美女示好隻是他出於雄性生物的原始本能。


真要把他推上風口浪尖,人人口誅的位置,他隻會逆反得心生厭倦。


死要面子的爛男寶一枚罷了。


得不到周寂的歉意和關心,溫茹索性也懶得再裝。


她麻利地站起身,仿佛一個沒事人,若有所思地盯著周寂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放學後,我還在座位上整理書包,江衡早已經等在我們班的門口。


他斜斜地靠在我們班門口,不少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江衡冷調的性子卻絲毫沒有Bking的氣質,他舒眉軟眼,朝我的方向揮了揮手,示意我出來。


我單手將書包拎起背在肩上,走之前,特意看了一眼溫茹的座位——沒有人。


走出門口,卻發現江衡似乎並不急著走,他依舊靠著門口,佯裝冷漠地看了我好一會兒。


我催道:「幹嘛,不走嗎。」


江衡狀似隨意道:「我在等我妹,你是哪位?」


我這才意識到,他還在為我上午的那番話耿耿於懷。


我配合地點點頭,轉身就走:「那我去找我哥了,拜拜。」


江衡這才放下架子,跟在我身後,將我肩上的書包拿下來,背到他的肩上。


然後伸長胳膊環住我的脖子,以一種較為粗暴的方式將我整個人攬進懷裡。


他聲音還帶著點慍怒:「你跟別人鬧矛盾連哥哥都不要了是吧。


「我根本不認識那女生,你莫名其妙地扯什麼我喜歡她。」


我心中微沉,有些發怔。


我一直害怕這個時空的江衡會重蹈覆轍,卻忽略了他原本就是一個生人勿近的性格。


我有些遲疑地試探道:「那你見到她的時候,覺得她怎麼樣?」


江衡更無奈了,卻還是順從地回答:「就很普通的一個女生啊。」


他的表情坦然,不似有假。


溫茹絕對稱不上是普通,但江衡也不是以貌取人的類型,他從小到大接受過無數異性的示好,其中也不乏美女。


他說普通,就證明溫茹暫時還沒給他留下什麼印象。


畢竟上一世的他,也是沉浸在溫茹的糖衣炮彈裡對她漸生情愫的——甚至最初還是我先引狼入室。


得到他的回答,我松了一口氣,整個人暫時松弛下來。


我挽著他的手臂,一步一步蹦下樓梯——正如我們小時候最愛玩的那樣。


江衡收斂了怒氣,笑著罵我是幼稚鬼。


然而,蹦著蹦著我卻不小心撞上一個人。


周寂單手抱著籃球,有些汗涔涔地站在我面前,似乎是剛打完球。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眼江衡,又掃了掃我挽在江衡手臂上的手,似笑非笑道:


「在玩過家家?」


我反射性地想擋在江衡身前,卻被他掩在了身後。


江衡笑了笑,神色如常地對他說了一句:「抱歉啊,同學。」


拉著我就想繞過他往前走。


周寂卻伸手攔在我身前,語氣冰涼:「你不道歉嗎?」


他的手背上,明晃晃的一道傷口,正是上午被我刺傷的。


江衡皺了皺眉,正欲說些什麼,我卻先笑了,乖巧地說了一句:


「對不起,周寂哥。」


周寂微怔,似乎是想象不到我會如此乖順。


我眼底閃過一絲嘲諷,抬手握住了他的手心,輕輕撫摸著他的傷口,然後指甲用力地陷進他的肉裡。


微微愈合的傷口被我這麼一掐,馬上又滲出血來。


周寂痛得臉色一變,想要甩開我的手,卻被我愈抓愈緊。


疼嗎,不過是我哥當初的千萬分之一罷了。


「操!」


在周寂將懷裡的籃球一扔,即將揚起另一隻手時,我松開了手。


我微垂著眼眸和他對視,眼神中淬著毒,輕聲說:


「周寂哥以後走路也要更加小心,不要又被我撞到了。」


6.


或許是我絲毫不打算掩飾我的敵意,比起憤怒,周寂的眼神中更多的是詫異和迷茫。


他似乎並不理解為什麼一個常年默默無聞埋頭苦讀,兩年來話都沒說過幾句的小透明會對他有著潑天的怨恨。


我不再看他,被江衡拉著離開了。


剛才那些動作並不張揚,江衡也並沒察覺異樣,隻是偏過頭來不滿道:


「你怎麼對誰都喊哥。」


我哼著歌,心情愉悅,並沒有回答他。


出了學校,走到距離學校附近不遠處的巷子口,我明顯能聽到從巷子裡傳來的一些異常動靜。


哭聲,辱罵聲,以及清脆的巴掌聲。


我眉頭一皺,感覺有些不對勁。


江衡跟我對視一眼,隨即讓我待在原地別動,自己一個人走進了那條巷子。


我怎麼可能聽話,跟在他身後一起走了進去。


巷子又長又窄,墻體跟許多老舊破敗的獨棟居民樓連在一起,循著動靜走過去,笑罵聲和哭聲越來越大。


最終在一個廢棄雙層爛尾樓的院子裡,我看到了蹲在地上抽泣的溫茹,以及幾個圍著她的小太妹。


溫茹的頭發散亂,滿面梨花帶雨,為首的一個小太妹將一罐可樂倒在她的頭上,飲料順著她的發絲不斷滴落,被精心改短過的校服吸飽了水,緊緊地貼在她的身體上,顯露出姣好的身材。


太妹們蹲在她面前,用巴掌輕輕拍著她的臉,放聲大笑。


「你們在幹什麼!」


江衡自然不會放著不管,他從地上抄起一根沾滿水泥的短鋼管,冷靜地說:


「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溫茹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般,踉踉蹌蹌地撲進了江衡的懷裡,緊緊抱住他的腰,臉在江衡的胸前不斷蹭著哭著,活像受驚的小白兔。


太妹們原本十分囂張的氣焰被澆滅了一大半,她們神情惶惶,頻頻往拐口的方向探頭去看,似乎是真的害怕警察會來。


最終為首的一個大姐頭指了指溫茹,粗聲粗氣地說:「這次算你好運,以後別讓我碰見你。」


說完便帶著一幫小妹匆匆離開了。


我站在江衡的身後,面無表情地看完了這場「霸凌」。


我靜靜地看著那位大姐頭,在她跟我擦肩而過時,我朝她咧嘴一笑,輕聲說了一句:


「好久不見。」


大姐頭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匆匆走了。


我當然忘不了,這位就是當初在酒吧裡,站在溫茹身邊,聽著溫茹炫耀著她的「海後心得」時,笑得最大聲的女生。


江衡有些僵硬地看著懷裡的溫茹,隻能輕輕地拍拍她的背,溫聲說:「沒事,不用怕,她們已經走了。」


而溫茹也抬起頭來,哪怕淚水浸染,她的臉依然精致,看不出紅色的巴掌印記,甚至連一絲腫脹的痕跡都沒有。


她楚楚可憐地對江衡說:「你可以帶我去醫院嗎?」


江衡顯然有些猶豫,他回過頭來看我。


我粲然一笑:「去什麼醫院啊,直接去我們家吧,就在附近,給你檢查一下身體。」


7.


對於我願意「釋放善意」把溫茹帶回家這件事,江衡顯然是驚訝的。


但他沒有多說什麼,就像當初他沖上去逞英雄威風時,我也沒有攔著他。


對於我這位哥哥來說,保護弱者是天經地義的。


我小打小鬧的要求他可以滿足,但如果在救人這件事上阻攔他,隻會讓他對我越來越失望。


事實證明,盡管我在現在這個時空把溫茹推遠,她還是會費盡心力去精心設計一場「偶遇」來接近江衡。


一路上,溫茹像是沒了骨頭,總似有若無地貼近江衡,要麼被路上的石頭絆倒,要麼在平坦的鋼筋水泥地上演一出平地摔。


嘴裡時不時發出嘶的聲音,像是真的痛得走不了路。


最後,我索性停下腳步,對她說:「看你走得很不舒服,要不我背你吧。」


我問得很認真,沒有絲毫的不耐。


溫茹尷尬地看看江衡,在她的預想中,說出這番話的人應該是江衡才對。


沒等她開口,我已經背過身彎腰,準備蹲在溫茹面前。


我還沒完全蹲下,校服的後領子就被江衡提了起來。


他將我拉到他和溫茹的中間,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醫療器械專賣店,淡淡開口:


「如果沒辦法好好走路的話,可以去那邊買一副輪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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