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這題超綱了》, 本章共3690字, 更新于: 2024-10-29 20:49:51

康凱附的圖是幾本書,封面就是一張範畫,最上面那本是《場景速寫》,除了這本以外還有兩本《風景色彩》。


許盛闊別畫室已久,康凱偶爾還是會給他發相關消息,多數時候以“幫我看看這張畫”為理由,沒有挑明過。


康凱也擔心自己這樣目的性是不是太明顯,那天車站之後,兩人在網絡上的聯系也主要以嘮家常為主。


他正巧在畫室裡。


等半天,沒等到許盛回復,忍不住劃開微信,補充道:我媽讓我給你發的,沒別的意思。


這句話發完,對面那位爺總算回了。


S:嗯。


S:康姨最近身體還好嗎。


康凱:挺好的,她老念叨你什麼時候再回來看看她,我都懷疑我不是親生的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起來,許盛回復完,在等康凱回復的空檔裡又把聊天記錄劃回去,猶豫兩秒,在那張圖片上摁了保存。


就在這時,寢室門被人敲響,樣貌陌生的男生猶猶豫豫推開門:“學神在嗎?”


侯俊離門近:“我湛哥不在,有什麼事等他回來我轉告給他。”


“外面有幾個人……不是我們學校的,說要找他,”那男生說,“還說要是五分鍾內沒見著人,那就別怪他不留情面,說要把、把什麼事直接抖出來。”


侯俊:“啊?”


許盛打字的手頓住。


剛想完除非對方找上門,不然在綠舟基地裡死都碰不上,這還真找上門來了。

Advertisement


五分鍾。


邵湛五分鍾之內能不能回得來都是個問題。


許盛又想到昨晚邵湛逆著風坐在窗臺上的樣子,還有早上食堂裡那幫人找茬的架勢,沒由來地上火:“他們人在哪兒?”


傳話的男生也是進來之前臨時被人攔住,讓他把話帶到:“在、在A區第二棟樓邊上的巷弄裡……”


另一邊。


康凱正打算徐徐圖之,琢磨著嘮完這句家常,就把話題繞回去,這位許畫神不畫畫了,不光他痛心,他媽也痛得很。


痛心於畫壇少了一位奇才!更是各大美院的損失!


許盛兩年前的幾張畫,直到現在他媽都還貼在畫室牆上沒揭下來過。


康凱正要打字,對面傳回來一句話。


S:不說了,我還有點事。


康凱:?


S:我先去打個架。


第四十四章


我先去打個架。


這話聽起來就跟“你等會兒, 我先去吃個飯”一樣隨便。


康凱:……


“畫神, 幫我看看這個襯布怎麼畫唄, ”畫室裡, 邊上有人喊他, “總感覺我畫出來顏色太近了,區分不開。”


康凱揚聲道:“行,你等會兒。”


“跟誰聊天呢,”那同學涮了涮畫筆,拎起來之後往吸水海綿上擦, 又隨口問, “……不過你怎麼這表情?發生什麼事了。”


康凱臉上的表情確實很復雜, 如果仔細分辨, 表情裡似乎還有那麼一絲的……同情。


他雖然不知道是誰招惹到了許盛, 但他習慣性提前替對面默哀。


許盛這個人, 很少動手。


隻要不是太過分,不觸及原則,他都懶得計較。


康凱記憶裡也就初中那會兒在校門口見識過一次——


這位爺不出手則矣, 一出手對面就完蛋了, 簡直就是被摁著打。


“上次來過畫室裡的那位真畫神,”康凱把手機擱一邊,搖搖頭, 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是誰走路不長眼惹到他了,算了, 不說這個,你起來,我看看你那畫。”


許盛發完那句話,把手機摁滅,隨手揣兜裡,一隻腳蹬地站起身說:“我出去一趟。”


他說話的時候臉上沒什麼表情,一雙笑眼冷下來,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生生冷出幾分鋒利的戾氣。他剛洗過澡,頭發都沒幹透,換下軍訓服,身上套了件寬松的T恤,牛仔褲牽出幾道折皺、襯得那腿又長又直。


“我同桌等會兒要是回來,”許盛走之前又說,“這事先別跟他說。”


離他最近的袁自強愣愣地“哦”了一聲。


等許盛走後,侯俊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他拍拍譚凱的肩:“凱子,你感覺到了嗎?”


譚凱:“感覺什麼?”


侯俊:“殺氣。”


譚凱:“隱隱約約好像感覺到一點。”


侯俊又是一掌拍在譚凱後腦勺上:“這哪兒是一點!”侯俊說完,敏銳度加上直覺讓他把早上食堂的事情和現在這樁聯系到一起,他猛地起身,“不行,我覺得要出事,我得跟出去看看。”


他這一說譚凱也回過味來:“我去,這不會是早上那幾個人吧……”


侯俊環視寢室裡剩下的三個人,緊急部署:“凱子、自強,你們兩個跟我走。文豪,要是我們十分鍾之後還沒人回來,你就直接去找老孟。”


這個點,外邊的天色早已經暗下去。


隻剩綠舟基地路燈亮著,綠蔭道上燈火連成一片。路上沒什麼人,外邊夜黑風高,洗完澡溜去小賣部偷偷摸摸買泡面的人也都已經回寢室了。


許盛兩手空空出現在巷弄口時,楊世威幾人正倚著牆抽煙,他眯起眼緩緩吐出一口煙,等著邵湛過來見他。結果這口煙吐出去,煙霧揮灑在眼前,面前的景物蒙上一層淡淡的霧,這層霧散去大半之後,在路燈光線照射下,他才看清站在巷弄口的少年。


來的不是邵湛。


楊世威看到那張臉,立馬就想起來是早上坐在邵湛對面、耍過他的那個。


楊世威:“……你誰啊,我找的是邵湛,白天的帳沒跟你算,你還上趕著來送死是吧?”


臨江六中校霸·許盛沒有回答他自己是誰,也懶得自報家門。


“我?我是誰不重要,你可以叫我爸爸。”許盛脖勁間的鑰匙鏈滑出來半截,他抬手捏著那把鑰匙把黑繩塞回領口裡,說完,又直截了當問:“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對面算上楊世威,總共有六個人。


手裡都沒拿東西。


許盛已經很久沒跟人動過手,他數完人數,不動聲色地去摁手指骨節。


問題應該不大。


許盛問完,不等對面回答,自己給他們挑好了打法:“一起上吧,省時間。”


楊世威氣笑了,他把煙從嘴邊移開,身邊的兄弟想往前衝直接給許盛一點顏色看看,楊世威抬手制止了他們,被人挑釁後,他現在隻想讓其他人看看他等會兒怎麼打爆面前這人的腦袋:“你們退後。”


楊世威一個人走上前,和許盛面對面站著。


“行,”楊世威把煙扔了,“既然你那麼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許盛出來之前估摸著這架應該很快就能打完,面前這傻逼要是想一對一單挑那就結束得更快了,他心底那股往上燒的情緒燒到最後意外“冷卻”不少,他甚至能習慣性勾起唇,眼底沾上笑意,但那笑意也冷得異常不對勁:“打個賭,在我手裡,你挺不過五分鍾。”


楊世威雙手握拳,罵罵咧咧地揮拳上來,他在南平那麼多年也不是白混,從那記雷厲風行的出拳就能看出來確實有一套——許盛側身,幹脆利落地禁錮住對方直直砸過來的手,手掐在楊世威手腕上,楊世威著實沒料到許盛看起來一副“我不打架、我平時隻玩弄玩弄別人感情”的樣子,力氣卻不小,他掙了幾下都沒掙脫開。


楊世威:“你他媽……你到底是誰?”


許盛:“都說了,是你爹。”


楊世威臉上掛不住,他身後的幾人不知該不該上前幫忙,許盛另一隻手抬起,直接拽上楊世威的衣領。他正打算直接三兩下把人撂倒再去解決他後面幾個人,氣氛十分緊張,就在這時,巷弄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聽聲音穿的還是拖鞋。


“啪嗒啪嗒。”


侯俊跑在最前面,他借著路燈的光,果然看到許盛手裡拎著個人,和他之前的猜想完美重疊,這大爺還真是出來打架來了!


作為班長,不能放任軍訓期間班級同學打架滋事,他急忙喊:“盛哥!慢著!手下留人!”


許盛被他喊得一愣,手上無意識松開一點力道,楊世威便乘機從他手中掙脫:“……”


侯俊跑得氣喘籲籲,譚凱和袁自強兩人緊隨其後。


許盛甩了甩手腕,想問你們來這幹什麼,侯俊已經勇敢地躋進他和楊世威中間,他鄭重地把雙手都搭在許盛肩上,強迫許盛垂下眼看他,侯俊甚至勇敢地直呼大名,呵斥道:“許盛!”


“……”許盛說,“你們來湊什麼……”湊什麼熱鬧。


侯俊打斷道:“打架是不對的,咱們這次軍訓,代表的不隻是我們這個班集體,更代表著咱學校,再說了你想過打架有什麼後果嗎,顧閻王肯定饒不了你,有什麼話不能和這位同學好好說呢?”


許盛:“……”


譚凱也勸:“是啊盛哥,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袁自強:“我們臨江六中的校訓是什麼,是文明,是和諧,我們得讓其他學校的同學知道,咱六中學生都是講道理的,野蠻人才靠拳頭說話!”


搞什麼。


許盛被他們三個人說懵了。


他嘆口氣,很想說你們別鬧了趕緊回去,向後轉,齊步走。


侯俊:“再說了,你這樣湛哥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也不希望你在這打——”


原先侯俊他們突然冒出來說話的時候,楊世威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整理好剛才被許盛扯開的衣領,聽到“湛哥”這句,楊世威這才想起來這趟的重要目的。


剛才被許盛摁著動彈不得、抹不開面子,新仇舊恨攢在一塊兒,楊世威走上前,邊鼓掌邊說:“湛哥?聽起來你們跟邵湛關系不錯。”


楊世威說到這,又往他們這邊湊近了些,侯俊離他最近,侯俊隻覺得像是有人貼在他耳邊說話似的、搞得他汗毛直立:“既然關系這麼不錯,那你們知道你們嘴裡的湛哥是什麼樣的人嗎,知不知道他爸是——”剩下三個字說得更低,卻在所有人耳邊炸開。


霎時間,巷弄裡一片沉默。


其實和許盛之前猜的八九不離十。


隻不過性質確實更嚴重些。


許盛忍不住去想,這三個字背後,邵湛那些年都背著多少流言蜚語?


他是背著多少,然後把自己拽了出來?


許盛這回跑出來打架,就是不想這人把邵湛的事到處亂說,不管事情到底是什麼樣,當事人不願意提就在這大肆宣揚算怎麼回事。


操。


剛才怎麼就收了手,沒把他直接打趴下。


許盛想到這,忍不住去想:侯俊他們……又會怎麼想?


“你們別跟著湊熱鬧,”許盛說,“哪兒來回哪兒去。”


楊世威想看的就是這種反應,看到邵湛的同學一個個都說不出話,但他還沒來得及感受到一絲暢快,下一秒,剛才第一個巷弄口衝進來勸架的那位居然罵了一句髒話。


侯俊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是班長,要維護臨江六中的秩序:“操!”


不隻是侯俊,譚凱和袁自強也放開捆在許盛身上的手。


然後許盛眼睜睜看著前一秒還在說“打架不對”的侯俊話鋒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能忍?真當我們七班的人好欺負?”

潛力新作

  • 宛娘

    忘掉陛下曾把我孤身丟在亂軍之中,以保全他的皇後。 忘掉陛下埋在我的頸間顫抖落淚,承諾道:“宛娘,我絕不負你。” 忘記陛下曾踹上我的膝蓋,命我跪在皇後宮中思過。 到最後,我徹底忘記了陛下,隻記得我年少曾嫁與一少年郎。 陛下說,他就是我嫁的阿郎。 我惱怒地反駁:“你騙人,我阿郎才捨不得讓我做妾呢。” 後來,闔宮上下都知曉,陛下因我一句話,嘔血不止、一夜白頭。

    暖妻在手狂妄爺有

    他是權勢滔天的驕子。她是風華絕代的遺孤。她十二歲,他十三歲,她來到他身邊。從此,她是他的女孩,見證他從一個問題少年蛻變成風姿卓越的名流貴公子。後來,他過上了管家公的生活,事無巨細地照顧她,並且規劃了她的未來,他說:“小尹,你20歲才準談戀愛,22歲才能接吻

    攻略者和被攻略者不想幹了

    男主在我面前歎了口氣:「你是第10086個。」我說:「你忘記充話費了嗎?」「不。」他頂著張失去性欲的臉搖了搖頭,「我是指你是第10086個來攻略我 的 。 」「他大爺的。」我說,「誰不是呢,你也是我第10086個要攻略的,我打工打 得想死。」

    懷中意

    我是皇帝最信任的女將軍,信任到他把兒子「許配」給了我。

  • 直男狙擊

    為了 2 億的獎金,我在同性戀綜裡當臥底直男。 於是嘉賓在沙灘上調情,我蹲在一旁堆碉堡。 嘉賓在外燭光晚餐,我在別墅研究新菜。 嘉賓在泡溫泉蒸桑拿感情升溫,我寧願熱 die 也要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 就當我以為臥底失敗時,卻被告知無一人投我。 所有嘉賓斬釘截鐵:「他那麼愛我,怎麼可能是直男!」

    他八百個心眼子全用在勾引我

    我把我們班班草睡了之後,連夜逃了。後來在我親哥的婚禮 上,他笑的咬牙切齒: 「姜明月,我的技術很差嗎?」我腦 子一抽,扶著醉酒的許星瀾去了酒店。

    謝謝男朋友送來的親哥

    我和男友的小青梅一起出了車禍。我失明,她骨折。然而在 醫院的拐角處聽見了男朋友給他哥打電話的聲音。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