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重生之貴婦》, 本章共2931字, 更新于: 2024-10-30 16:40:58

  魏曕頷首,並不避諱魏暘還在,看著燕王商量道:“父王,七郎慶滿月的時候,兒子想請七郎的曾外祖父與舅舅過來吃席,不知您意下如何?”

  魏暘詫異地挑了挑眉毛。

  整個王府,沒有人把殷家當正經的姻親,以前逢年過節有什麼宴請,也從未給殷家下過請帖。

  他還以為老三有什麼大事要與父王商議,結果竟是為了這個。

  燕王沉默片刻,用眼神示意長子、海公公都退下。

  兩人告退。

  燕王坐在書案後,招招手,叫魏曕走近點。

  魏曕繞到桌案,站在父王面前。

  燕王打量一眼已經完全長成成年男子身形的兒子,笑道:“怎麼,知道疼自己媳婦了?”

  魏曕立即紅了耳垂。

  他可以搬出很多理由,但英明如父王,又怎麼會信。

  燕王卻收了笑,微微眯起眼睛,審視地看著這個兒子:“現在把殷家當親戚了,以前不當,是不是覺得自己委屈,覺得你本可以像大哥二哥那樣娶京城的名門貴女,覺得我偏心,沒把你當回事?”

  魏曕臉色大變,跪下叩首道:“兒子不敢。”

  燕王哼了一聲:“不敢,那為何衡哥兒滿月、周歲時你不請人家?”

  魏曕看著地面,突然不知該說什麼。

  他自然委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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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生母的出身,他被大哥、二哥、府裡的下人們看輕,雖然那些明顯的惡意的輕視都發生在他還是孩子的時候,別人以為他不懂,其實他懂。

  於是他努力讀書勤練武藝,大哥二哥還在睡覺時,他已經爬起來蹲馬步了。

  他不與大哥比文,憑借出眾的武藝被父王看重。

  就在他自覺可以與二哥比肩時,父王要他娶一個商戶家的姑娘。

  大哥二哥都來安慰他,卻不知越是這種安慰,越讓他心裡不是滋味兒。

  燕王看著沉默的兒子,忽地嘆道:“我知道你委屈,但我不是不看重你,誰讓當時隻有你在適婚的年紀?咱們拿了殷家那麼多銀子,總不能叫殷家姑娘給你大哥二哥當妾吧,還是說讓殷家姑娘嫁給比她們還小的你四弟?”

  魏曕眼眶發熱,額頭觸地道:“父王無需多言,兒子都明白,兒子確實糊塗過一陣,後來您選我進京給皇祖父祝壽,兒子就都明白了。”

  燕王點頭,扶他起來道:“這都是人之常情,何況你還年輕,更何況,父王很清楚,你之前不請殷老進府,不是你還在怨父王什麼亦或委屈什麼,你那是好面子,怕再被兄嫂們笑話,是不是?”

  魏曕垂眸道:“兄長與嫂子們不是那種人,是我自己虛榮。”

  燕王笑了:“原來你也挺會說話的。”

  魏曕慚愧地低下頭。

  燕王離席,負手對兒子道:“虛榮,這世上有幾人不虛榮不好面子?父王都能理解,如今你是為了疼媳婦也好,自己想明白了也罷,你能跨出這一步,父王都很欣慰。叔夜你記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心胸越大,能容的事越多,前面的路才越寬。”

  他沒丟過人嗎?

  都是皇子,太子守京城,他卻要遠就藩地。

  都是藩王,秦王、代王隻懂享樂父皇罵完之後仍然繼續養著,他頻繁往返戰場,父皇還嫌他耗費軍餉太多,讓他自己想辦法。

  兒子娶商女委屈,他安排這門親事時難道臉上很有光?燕地哪個百姓不知道他從殷家拿了銀子?

  厚顏無恥的人才會心安理得地花別人的銀子,他做不到。

  待到太子病逝父皇寧可封皇太孫也不封他,他更是在全天下面前顏面盡損。

  一時委屈可以,天天隻記著委屈不委屈的,不行。

  要往前看,要學會忽視別人的幸災樂禍或流言蜚語,專心走自己的路。

  這些話,燕王並沒有說出來。

  可魏曕看著父王偉岸健碩的背影,完全能明白父王的隱忍與豁達。

  父王留下他,不是要訓他,而是要教他。

  “父王放心,兒子都記下了。”

  “嗯,給殷家的帖子你自己安排吧。”

  “是。”

  燕王擺擺手,魏曕自行告退。

  走出勤政殿,就見魏暘站在不遠處,似乎在等他。

  “大哥。”魏曕上前招呼道。

  魏暘注意到他眼圈微微泛紅,嘆道:“七郎出生,大哥知道你高興,可殷家什麼身份,你剛剛那麼說,不是給父王添堵嗎?”

  老三一定挨了父王的罵,還被罵哭了。

  魏曕迎著他好心勸說的目光,坦然道:“殷家是五郎、七郎的母族,不是外人,父王已經準我下帖子了。”

  魏暘愕然。

第79章

  趁午後陽光好的時候,殷蕙讓金盞、銀盞伺候她洗了頭。

  金盞坐在榻邊,她躺在金盞的腿上,銀盞再把凳子端到榻前,擺好銅盆的位置。

  當長發打湿,銀盞輕柔地替她按摩起來,殷蕙舒服得都要睡著了。

  洗好了,將頭發絞得再也不會滴水,殷蕙就挪到琉璃窗邊待著。

  燒著地龍的屋裡溫暖如春,再曬曬太陽,殷蕙的頭發很快就幹了,用梳子好好通一通,蓬松又順滑,帶著淡淡的花露香。

  “娘今天真好看。”

  衡哥兒睡完午覺來找娘親,盯著娘親看了會兒,忽然道。

  殷蕙笑了:“昨天娘不好看嗎?”

  衡哥兒想了想,道:“昨天也好看,今天更好看。”雖然他也說不清到底哪裡不一樣了,明明娘還是娘。

  黃昏魏曕過來,一眼就發現了區別,皺眉道:“洗頭了?”

  她第一次坐月子時,魏曕就從乳母、母親等女眷口中聽到一些說法,諸如坐月子不能洗頭洗澡、不能哭之類。

  殷蕙解釋道:“這幾日恢復得好,天又暖和,洗一下也不會著涼的,而且我身上舒服了,晚上才休息的好,也更有利於恢復,您說是不是?”

  洗都洗了,魏曕隻用不贊成的目光看著她,沒有再說什麼。

  乳母抱了七郎過來,衡哥兒坐在弟弟旁邊,一會兒摸摸弟弟的小手,一會兒點點弟弟的臉蛋,與七郎相比,他的小手竟然也變成了大手。

  對魏曕而言,這樣一家人聚在一塊兒的時間總是顯得特別短,沒多久就要吃晚飯了。

  七郎竟然在這時候拉了一泡,被乳母抱去西耳房收拾,今晚就不會再過來。

  “弟弟真臭。”衡哥兒躲在爹爹身後,捏著鼻子嫌棄道。

  殷蕙:“你小時候也這樣。”

  說話時瞥眼魏曕,最愛幹淨的男人這會兒倒好像鼻子失靈了,並沒有露出什麼嫌棄的表情。

  一家人移到廳堂用飯。

  飯後,衡哥兒跑去看弟弟了,魏曕跟著殷蕙進了內室,遞給她一張請帖。

  殷蕙疑惑地接過來,打開一看,紅紙黑字,是他請祖父、殷阆來府裡替七郎慶滿月。

  該高興的,殷蕙卻湿了眼眶。

  別的姻親之家,逢年過節都會彼此宴請,可她嫁到燕王府四年了,祖父才將要收到來自燕王府的第一封請帖。

  這還是她重生了,做了很多事又生了七郎換來的,上輩子,祖父到死都沒能……

  就因為他們姓魏,因為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子龍孫!

  殷蕙快步繞到屏風後,背對魏曕的方向捂住嘴。

  魏曕站在屏風這一側,隔著薄薄的蘇繡絹紗,能看到她的肩膀在輕輕抖動。

  他有他的心結,她又何嘗不是,放眼平城,她是無數百姓羨慕的富家千金,一朝嫁進王府,她反而成了最卑微的那個。

  過去的已經無法更改,重要的是以後。

  “日後王府再設宴招待姻親,祖父與殷阆都會收到請帖。”

  曾經他確實虛榮,接受了她,卻不想承認她的門第。

  這次想請殷墉祖孫倆,初衷隻是哄她開心,然而當他聽完父王一席話,當他坦然在魏暘面前承認殷家是他的妻族、孩子們的母族,魏曕忽如一步跨過一片雲的陰影,豁然開朗,不再介意這門婚事是否門當戶對。

  繞過屏風,魏曕將無聲落淚的妻子擁入懷裡,摸著她的頭道:“好了,哭多了會傷眼睛。”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清冷威嚴,仿佛在命令她停止落淚,可他手上安慰的動作,讓殷蕙得到了一絲慰藉。

  是啊,哭什麼,她重生的時候就決定要改變那些不愉快的事,現在日子一點點變好了,該高興不是嗎?

  “謝謝您。”

  不平歸不平,身份差別擺在這裡,他作為一個皇孫,這輩子肯認可她的娘家,她都該道這聲謝。

  魏曕抬起她的臉。

  殷蕙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眼中的水色模糊了她眼底的復雜,淚光點點的,越發叫人憐惜。

  魏曕俯身,親在她的眉梢:“早點睡吧,別想太多。”

  殷蕙點點頭,將他送到堂屋門口,外面有風,他沒讓她出去。

  殷蕙回到內室,請帖被他拿走了,可上面的每個字都印在了她的腦海。

  閉上眼睛,殷蕙長長地舒了口氣。

  無論如何,日子都在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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