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的曼達林》, 本章共3157字, 更新于: 2024-11-01 14:57:46

  “……好多個小時吧。”她也沒認真算過。


  謝斌明明說是夜戲,估計到十點、十一點就能拍完。她也就沒懷疑,出了機場就直奔這裡,坐在長椅上等了不知道多少個小時,除了中間給謝斌個短信確認他們還在之外,就不敢打擾了。


  她其實不太懂,經紀人在片場是可以自由活動的。隻是單純怕影響他們,於是就幹等著,等到了現在。


  八點多到澳門,最多九點就能坐在這裡了。


  昨晚九點到現在四點,七個小時,還是橫跨著深夜在等。


  如果不是滲過汗的皮膚被風吹起一陣陣涼意,他甚至會覺得這是在做夢。她的手腕都是涼的——


  檢邊林的手順著她的手腕滑下去,攥住初見的手,察覺到她的手指也是涼的。他蹙眉。


  要盡快帶她回酒店,衝個熱水澡。


  一定凍壞了。


  初見還想抱怨那導演沒人性,瞬間偃旗息鼓。


  腦子有點,空。


  她胡亂看遠處一溜大門緊閉的店鋪,小聲說:“會被拍到……”


  試圖抽手,沒成功。


  檢邊林的聲音幾不可聞:這個時間,不會有人。


  凌晨四點,記者也要睡覺。


  這是個很合理的解釋。

Advertisement


  初見的手臂被他輕輕一帶,很溫柔的力度,讓她跟著自己走。就這麼靜靜牽著她,也沒強迫,甚至手上的力道還松了些。


  他越是這樣,她越是不敢硬掙開,就這麼半推半就的被他牽著手往前走,經過謝斌身旁,還聽見那位大經紀人眯著眼說了句:“不好意思,剛看到你短信,早知道讓你先回酒店了。”


  “沒事……在哪等都是等。”初見莫名心虛著嘀咕了聲,沒敢看這個誘導自己來澳門的人。


  謝斌笑眯眯看著兩人離開,繼續抽煙。


  腳下的石頭顛簸磕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還能聞到這條街上豬肉脯和蛋挞的香味,雖然店鋪大門緊閉。


  她就這麼一路被檢邊林牽著手走下斜坡……直到保姆車的側門在寂靜的夜裡被“哗”地被推開,她才如夢初醒,倏地抽回手。


  他的眼睛在這麼深的夜裡,竟也黑亮得懾人:上車。


  第十三章 每一秒的等待(2)


  謝斌和檢邊林是在悅榕莊,沒房間了,謝斌臨時把房間讓給了初見,自己去了附近的麗思卡爾頓。初見辦理完入住手續,進到房間,客房服務員剛開始打掃。


  檢邊林看了看裡邊亂糟糟的,還有煙味,低聲叮囑客服要除了味道,拎起初見的小行李箱,先把她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進了他的房間,她就有些莫名的緊張,隻能靠不停說話來緩解:“還好我上次回去,就再籤了澳門,要不然都不能今晚就到,”檢邊林的衣服丟在床上,很多,還沒來得及收拾,初見把衣架都拿來,給他一個個撐好,“你明天上午不用拍戲吧?”


  聲音戛然而止,最後一件襯衫拿開,是幾條疊好的內褲……


  初見幾乎是用扔的,把襯衫丟回去,蓋上。


  還沒全遮住,她心虛地瞥了一眼在點燃燻香的檢邊林,用手指扯了扯襯衫衣角,拉過來一寸,全擋住……


  然後,完全當作什麼都沒看到,把撐好的衣服草草掛去衣櫃。


  “我看會電視,你去洗澡。”他把燃燒的蠟燭放在器皿中。


  “洗澡?”初見僵著手臂,舉著他的上衣,傻看著他。


  “吹了一夜的風,不洗澡會感冒。”檢邊林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衣服,自己掛上,“快去。”


  他從來都是話說一半,能省就省。


  初見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是,自己房間剛開始收拾,還要除味什麼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搞定,還不如在這裡洗澡。


  可……


  初見回頭看看淋浴房,四面都是半透明的玻璃,就在敞開的更衣室旁,四面通透……


  檢邊林把門邊的行李箱拖到更衣室,淋浴房外。


  自己一聲不吭去落地窗邊,給溫水泳池放水。安靜的房間,立刻有了哗啦啦的水聲。


  初見怔了下,明白了。


  大半夜放泳池的水,沒別的意思,純粹為了淡化她洗澡衝水的聲響,讓她不至於很尷尬。


  初見在水聲和電視節目聲音裡,猶豫一分鍾後,匆匆從行李箱拿出幹淨的內外衣,衝進去,用十幾分鍾草草衝洗完。有四處找到吹風機把自己頭發吹得七八分幹,這才從更衣室走出去。


  燻香還在緩慢地燃燒著。


  溫水泳池還在換水,電視機還在播放節目。


  可是靠在臥榻上的男人睡著了。


  她輕手輕腳走過去,俯身,湊到他身邊,輕聲問:“我洗好了,你要不要洗完再睡?”


  檢邊林眉頭微微擰起,輕搖頭。


  她看到他被冷汗弄得微湿的短發,伸出手指,擦了擦他額頭和鼻梁上滲出來的薄汗。真得很疼嗎?她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檢邊林感覺到有人在碰自己,睫毛慢慢扇動了兩下,微微睜眼,看到模糊的燈光下近在咫尺的那張臉。


  太累了,迷糊就睡著了。


  那雙大眼睛滿是擔憂,他一時恍惚不知道是在夢裡還是現實。


  “你醒了?要不我給你那條熱毛巾擦擦臉和手,你再睡?”初見輕聲問,覺得他一定累得懶得挪地方了,反正這個臥榻又大又軟睡三四個人也沒問題,“我先去給你抱被子過來。”


  話沒說完,就被他捉住手。


  整個手心都被迫著貼上他滿是汗的右臉,音色被身體狀況折磨的有些虛弱和沙啞:“初見。”


  她人也因為這個動作被他扯過去,腰胯扭著,僵著身子,手肘撐在他臉旁——


  他低而又低:我錯了……


  顯然是迷糊了,在說胡話。


  就這麼僵了幾分鍾,她察覺檢邊林又陷入了沉睡,手肘再也撐不住,咚地撞上了臥榻。


  ……


  近在咫尺。他的臉。


  睫毛安靜地覆在那一條閉闔的眼線上,下唇微微被牙磕住。應該是在很難受的狀態下陷入沉睡,睡著了,還會疼嗎?她慢慢伸出手指,把他的下唇一點點壓下來,讓他放松。能看到很深的齒痕……


  手指也能感覺得到,他的呼吸頻率。


  泳池的水繼續哗哗地放著,整個室內的湿度都在升高,還有溫度。她留意到的這一切微小的細節,都像湍急的水流衝入心裡,很急,壓得心很重很沉,酸脹脹的:我都答應你了,不會反悔的……


  這要是在他清醒時,她是絕對說不出的。


  可說完了,還是覺得肉麻,猛坐起來,掌心相對,無措地搓了搓。輕手輕腳跑了。


  第二天,是在賭場的戲。


  檢邊林在這場戲裡並不重要,倒像個背景,在男二切牌的時候,在他身邊喝水。主要臺詞和鏡頭都聚在切牌的演員上,檢邊林負責用最正常的神態喝水就行,謝斌是這麼告訴初見的。


  她就天真的以為,很簡單。


  可完全不是這樣。


  喝水要猛喝,大口灌下去那種,顯得心理起伏很大,很不平靜,很氣憤,總之,就是要顯出情緒。


  男人猛喝水,當然幾口就能灌下大半瓶。


  拍一次兩次就算了。


  到最後,初見都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檢邊林第N次拿起賭場那種最簡單的礦泉水瓶,擰開,猛灌礦泉水的動作。


  到中途,檢邊林有些受不了,休息的間隙去了賭場外的洗手間。初見亦步亦趨跟著,跟到大門口跟不進去了,眼看著男助理進去。


  檢邊林剛才跑進去,就撞上大門。


  隨後,是小門。


  然後壓抑著,吐出來。


  拼命忍著,不敢出聲,男助理跟進來,他正用右手捂著嘴,控制著不要再吐出來。平時沒這麼嬌氣,最多喝完了催吐一下,繼續喝。可最近這些天被疼痛折磨的身體受不住這些,完全壓抑不住。


  助理嚇得臉都白了,還以為他怎麼了。


  等他徹底緩下來,靠在門上,慢慢地呼氣:“別怕,是不想讓她聽見我在吐。”助理恍惚著,心口巨石落下,低聲說:“檢哥,剛才可是嚇壞我了。”


  他搖頭:“怕什麼,喝礦泉水又喝不出人命。”


  檢邊林走到洗手池旁,洗幹淨手,發現眼睛有些發紅,還帶著濃濃的水霧。他習慣性蹙眉,對著鏡子安靜站了會兒。


  恢復差不多了,開門。


  初見膽戰心驚迎上來:“你沒事吧?”


  檢邊林默不作聲,搖搖頭。


  初見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剛才被淚水浸過的樣子,扯住他衣袖:“是不是又疼了?我們請假算了,能不能用替身,你又沒有臺詞,稍微臉背過去一些喝水不行嗎,就能用替身了吧……”


  初見憂心忡忡,問題一堆堆的,說也說不完。


  他停步,突然俯身,額前的頭發微微滑下來,看著她。初見啞然,他再次湊近,趁她還沒做出反射性避開的動作,臉幾乎是貼著她的臉擦了過去,在她耳邊輕聲說:“不要打擾我工作。”


  ……她有點委屈,還是很聽話點了頭:“知道了。”


  檢邊林沒再說話,快步返回賭場。


  這一場戲,切牌的演員一共拍了二十幾條。


  初見算了算,他一共在三小時內,猛灌了至少十五瓶礦泉水……


  收工後,他顯然也吃不下去什麼東西了。


  晚上,謝斌來交待自己要離開澳門幾天。謝斌走時,看初見愁眉苦臉的,知道她被白天看到的景象刺激了,拍著初見肩膀安慰:“真沒什麼,男人嘛,喝幾瓶水怎麼了。也就剛好趕上他生病了,有點不舒服。”


  “無良經紀人。”初見抱怨。

潛力新作

  • 餘光千萬遍

    我暗戀的男神,是我室友。我一直死守著這秘密混在他身邊,跟他稱兄道弟。 直到有天,一覺醒來,我睡在了男神床上。 還被抓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全世界都安靜了。 男神面無表情,「我覺得你最好解釋一下。」 「為什麼每晚會出現在我床上。」 「和我睡一個被窩。」 我頭皮炸了。

    盛開

    和宋言祈相戀的第三年,他動了分手的念頭。酒後他對朋友 訴苦:「陳之恩就是一碗清粥,我真的吃膩了。」「可我不 想做惡人,總要有個合適的理由甩掉她。」

    大冒險戀愛

    一場大冒險,我這個小透明和系草薑奕 辰在一起了.

    心悅師尊

    前世,我心悅師尊,對師尊有強烈的佔有欲。 所以在師尊給我收了個小師弟,並且對小師弟萬事親力親為的時候。我嫉妒了。 我讓小師弟丹田碎裂,修為盡散,從此成為一個廢人。 我對師尊強搶豪奪,不惜入魔也要把師尊困在身邊,從此成為人人喊殺的大魔頭。 可強求來的終究不屬於我。 最終,在兩人的聯手下,我徹底灰飛煙滅。重來一次,我學乖了。 再不敢對師尊有半點不敬之心,盡責做好徒弟和大師兄的責任,隻等25歲徹底離開宗門。 卻不想,上一世心意相通的師尊和小師弟,在這一世反目成仇,都想把我藏起來

  • 常念

    "我是陳平微末時的糟糠妻。 他自立為王時,我同他安享榮華。 待到他兵敗如山倒,我提溜包袱就跑。 後來,他在公主的相助下東山再起,風頭無兩。 而我則被他的手下擒獲,成了階下囚。 人人皆笑我負心薄幸是罪有應得。 說,就算陳平將我剝皮抽筋也難解心頭之恨。 不料,陳平面無表情的抖落出一桌的金銀珠寶。 他指著自己道:「來,再選一次。」 「我和它你選誰?」"

    我是娛樂圈最會攢錢的女星

    我是娛樂圈最會攢錢的女星。

    狐狸的陷阱

    "我被暗算了。 我那高冷禁欲的前男友,分手後惱羞成怒把我綁回了他的狐狸洞。 他那九條毛茸茸的尾巴跟不要錢一樣蹭著我:「現在對我膩沒膩?」 救命,你這人背地裡居然是個狐狸精?"

    常春杜若

    師姐是修真界萬人迷。 追求她的男修削尖了腦袋想往師姐面前湊,甚至為此大打出手。 但,師姐臉盲。 隻認得出我。 所以當師姐在眾目睽睽之下親了我的唇角時。 所有追求師姐的男修們:「?????!」 大師兄氣的捶胸頓足:「最大的情敵居然是師妹??」 劍宗少主人都傻了:「啊???」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