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穿成亡國太子妃》, 本章共2912字, 更新于: 2024-11-05 19:22:14

  秦箏就坐在矮凳上,看楚承稷用刨子把木頭一塊塊刨成大小均勻的木板,又用銼刀打磨拋光。


  他手法嫻熟得就像個木匠,隻有在一些細節的地方才問秦箏一兩句,更多的時候兩人之間都是靜默的,瞧著倒也挺和諧。


  “木條裝在哪個位置?”木板已經打磨拋光好了,楚承稷問。


  秦箏用炭筆在幾塊木板邊緣做了記號拿給他:“裝在這些地方。”


  楚承稷瞧了一眼後點頭,開始把木板鑲成桶狀,這次他問了一句跟制瓦桶不相關的話:“你午間沒去大廚房用飯?”


  秦箏不解道:“去了啊,剛開席阿昭就帶我過去了。”


  因為場地桌椅的限制,席面一共辦了兩輪,秦箏是第一輪被林昭帶過去的,那時楚承稷他們應該還沒議完事,秦箏沒在席間看到他。


  因為出眾的容貌,她在席間一度成為焦點,秦箏匆匆用完飯就回來了,所以第二輪開席楚承稷他們過去的時候,也沒瞧見秦箏。


  楚承稷聽到她的回答輕輕“嗯”了一聲,又道:“明日我會下山一趟,你有什麼要買的嗎?”


  秦箏搖了搖頭:“沒有。”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你下山去做什麼?”


  “朝廷要攻打郢州,運往閔州大營的一批兵器在江上叫水匪劫了,寨子裡的線人查到了水匪藏兵器的地方,正好寨子裡缺兵器,我帶人去劫回來。”


  他同她說起這些時嗓音很平靜,半點沒有那些是山寨機密的意思,仿佛隻是說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秦箏眉心一蹙:“會不會很危險?”


  楚承稷抬眸看她一眼,秦箏被他那個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垂下眼去整理木塊,憋出一句:“凡事多加小心。”


  “我有分寸。”

Advertisement


  嗓音還是淡淡的,但似乎又跟平日裡不一樣,像是心情不錯。


  秦箏沒再出聲,把木板攏做一堆後,就單手託著下巴看他鑲瓦桶。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手好看,執筆拿卷的時候優雅斯文,現在拿著錘子镊子搗鼓木頭,似乎也沒多少違和感。


  旁邊籠子裡的兔子撲騰了兩下,秦箏轉頭從菜籃子裡拿了幾片菜葉子丟給它們。


  刮起了風,大雨往檐下飄了幾寸進來,水汽沁涼。


  楚承稷本就冷白的膚色在陰雨天似乎更白幾分,額前的碎發被風吹得有些凌亂,他神情專注地制著手中瓦桶,剛用過的銼刀放下一會兒又拿過來他嫌麻煩,便用牙齒叼住了木柄,當真是一點不講究。


  秦箏回過頭瞧見這一幕出了會兒神。


  她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的關系算什麼。


  毫無芥蒂的信任肯定還算不上的,但比起之前,她們現在的關系明顯又令人安心了許多。


  至少,她不用再擔心自己一旦露出什麼馬腳,他就翻臉不認人。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久了,楚承稷自然也察覺到了,裝好瓦桶的最後一塊木板,他抬眸問她:“一直看著我做甚?”


  驟然回神的秦箏老臉發燙,不過也不肯在這種時候認輸。


  想起他先前對自己做過的事,她故作平靜地伸出手,把他不小心弄到頭發上的木屑取了下來:“你頭上有東西。”


  她攤開手給他看躺在自己指尖的木屑。


  這本該是一個反撩回去的場景,但秦箏忘記了自己那隻手剛才拿過炭筆,現在幾根手指頭黑得跟挖煤了一樣,被白嫩嫩的掌心一襯託,色覺效果那叫一個驚悚。


  木屑是躺在她掌心了,但她方才拿木屑時,把手上的炭黑也蹭到他頭發上了!


  如果可以,秦箏隻希望自己從未自作聰明過,她現在簡直是刨個地縫進去藏起來都緩解不了自己的尷尬。


  楚承稷倒是很給面子的說了句:“多謝。”


  他把制好的瓦桶遞給她:“你看看可有哪裡不妥?”


  隻想快點揭過剛才那一幕的秦箏連忙伸手去接,楚承稷卻又略微遲疑了一下:“要不還是先洗個手?”


  秦箏:“……”


第32章 亡國第三十二天


  瓦桶制作沒問題,有了這樣一個成品,接下來若是再做,找個稍微懂點木工的,也能依樣畫葫蘆做出來。


  楚承稷明日一早便要下山,為了養足精神,晚間他比平日裡早歇了半個時辰。


  睡前他喝養傷的藥,拜他所賜,秦箏也喝了一碗安神的湯藥,大概因為是養身用的,味道倒並沒有多苦。


  秦箏睡眠本就不差,喝了這安神的湯藥,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沉了。


  她找林昭拿的那床被子昨夜掉地上弄髒了,被面還沒拆下來洗,這晚依然是兩人蓋的一床被子,中間泾渭分明地隔著二十公分的距離。


  楚承稷睡意來得慢,身側的人難得睡得老實,他心道老大夫開的藥果然還是起了作用的。


  但下一刻,一隻腳丫子就踹他小腿上了。


  楚承稷:“……”


  或許是才喝第一天,藥效還不怎麼明顯?


  接連暴雨,夜裡的確降溫了。


  秦箏睡夢中把腳踹過去後,似乎覺得那邊挺暖和,整個人都朝那邊滾了過去。


  楚承稷平躺著,還沒來得及側過身睡,就這麼被人樹袋熊似的手腳並用地扒拉上了。


  竄入鼻尖的是她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幽冷香氣,他腦中關於明日部署的思索一下子被衝得七零八碎。


  這一瞬,他大抵知曉前人為何總用“溫香軟玉”四字來形容女子了。


  她全身確實軟的跟沒骨頭似的,讓他推都不知道從何下手去推。


  秦箏半邊手腳都搭在他身上,仿佛是抱著個大暖爐,腦袋擱在他肩膀處,呼吸間帶起的微弱氣息噴灑在他頸側,酥酥的,痒痒的,像是有無數小蟲子從他頸側那片肌膚鑽了進去,順著血管遊移,在心底拱起一片未知的躁意。


  楚承稷渾身僵直得像塊鐵板,黑暗中他靜靜等了一會兒,秦箏抱著他呼吸依然平穩,半點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他遲疑了片刻,輕輕撥回了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打算幫她躺正。


  夜晚觸碰她肌膚的觸感更加明顯,滑膩得像是一塊瓊脂,他蹙了一下眉,松開捏著她皓腕的手,再隔著衣袖重新抓住,將她的手撥了回去。


  按著她的肩膀將她往後推時,對方似乎感覺到離熱源遠了,直接悶頭一撞又撞回了他懷裡。


  胸口還沒痊愈的箭傷驟然被這麼沒輕沒重地一撞,楚承稷沒抑制住發出一聲悶哼。


  秦箏睡覺素來睡得沉,但因為先前他發燒那兩日一直照顧他,夜裡他偶爾低吟要個水什麼的,秦箏已經養成了習慣,哪怕睡著了對他的聲音也格外敏銳。


  一聽到他悶哼,頓時就迷迷糊糊睜開了眼:“怎麼了,要喝水嗎?”


  聽她問是不是要喝水,楚承稷自然也想起了自己重傷昏迷的那兩日,那段時間他幾乎是全無意識的,但每次焦渴難耐,總有甘霖及時送到唇邊,想來是她時刻都注意著自己的情況。


  他在黑暗中看著秦箏困倦卻又因他一聲悶哼突然驚醒的模樣,忽覺自己像是一腳踏進了沼澤地裡,越掙扎,有些東西卻在無意識中陷得越深。


  既是如此,那就從心罷。


  他已經給過她選擇了,不是嗎?


  楚承稷望著她的眼神變得幽涼而深邃,嗓音卻很輕:“無事,睡吧。”


  秦箏這會兒已經清醒了幾分,發現床裡邊空著一大片,終於也意識到是自己睡相不好擠到他了,忙往裡邊挪了挪:“我擠到你了?”


  一隻大手攥住了她胳膊,讓她沒法再往床裡邊挪,“夜裡涼,就這樣睡吧。”


  他的意思是,她畏寒,這些睡暖和些。


  秦箏不知他所想,隻覺這般躺著,幾乎是胳膊挨著胳膊,手肘貼著手肘,稍微動一下,彼此都能感覺到。


  這個距離有點太近了,但對於夫妻來說,似乎又沒什麼。


  她拒絕不是,不拒絕也不是,就這麼瞪著一雙眼看著帳頂。


  倒不是她矯情,而是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幾乎是挨著躺到一塊,平日裡楚承稷也從沒靠她這麼近過,秦箏總覺得哪哪都不自在。


  她望著帳頂幹瞪眼時,楚承稷突然出聲:“睡不著?”


  秦箏脊背一僵,偷偷轉過頭去看他,卻發現他是閉著眼的,那他怎知自己沒睡著?


  秦箏不解,隻輕輕“嗯”了一聲。


  楚承稷的手掌在黑暗中準確無誤地覆上了她雙眸,原本清冷的音色也在夜色裡多了幾分低醇:“閉眼。”


  秦箏不明所以地眨了兩下眼睫後,才聽話地閉上了眼。


  她睫羽很長,眨眼時似一雙柔軟的小刷子在他掌心輕輕刷過,酥麻的痒意從掌心一路蔓延到心底。


  秦箏隻覺捂在自己眼前的手力道似乎重了幾分。

潛力新作

  • 你肩膀借我

    "最開始,徐葉羽去旁聽陸延白的晚課,看見朋友在課上吃蘋果。 她職業病發:「按照小說定理,教授發現你之後,會先用漂亮的眼睛上下掃視你一圈,然後用性感低啞的嗓音念出你的名字,最後對你說: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

    斯然之歡

    我和流量小花一起參加相親節目。她買通化妝師,故意將我 化醜。我頂著一副陰間妝容上了節目,卻在陽間火了一把。 場上的三位男嘉賓為了和我約會也卷瘋了。

    當然是享受啦

    反派霸總囚禁了我跟虐文女主。誒嘿!這不愛好對口了嗎? 女主寧死不屈,縮在潮濕陰暗的地下室。 我每天在 Kingsize 大床上一覺睡到自然醒。 女主鐵骨錚錚,不肯吃反派送到眼前的一湯一飯。 我每天山珍海味,偶爾還會給反派打電話,讓他下班回來給我帶譚記臭豆腐。 男主把我們救出去的時候,我紅光滿面,胖了十斤,抱著反派的大腿不肯撒手。 「我是你異父異母的妹妹啊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男主的臉是黑的,反派的臉更黑。

    月亮與你

    影帝前任參加採訪被問及是否能接受同性戀。 「不能,接受不了一點。」 下一秒,大冒險輸了的我被要求打電話給前任。 結果正在採訪的影帝電話響了:「嘿,兄弟,你能接受同性戀嗎?」 鏡頭前高冷無比的影帝語氣無比溫柔:「聽起來挺有意思的,那試試?」 網友:? 大哥,你上一秒還不是這個態度,整變臉這死出?

  • 消息誤發給前男友

    消息誤發給前男友。 【寶寶,買到小雨傘了嗎?】 他秒回: 【?】 我撤回,說發錯人了。 他破防,狂發消息。 【發錯了?你還想發給誰?】 【假裝?我假裝不了嗚嗚,才分手多久你就有新歡了。】 【他有我對你好嗎?】 【不理我?你是不是在欲擒故縱?想求復合我也不是不能考慮的。】 【嗚嗚我錯了,理理我寶貝,不許和他用,你隻能和我用。】 【寶寶給我次機會,和他分手,和我復合好不好?】 【等我,我現在就回國。】 【……】 一會兒沒看,手機消息已經99+。 我:「6。」

    雨蓮天尊:消失的他

    "我,雨蓮天尊,開了一個算命直播間。 連線時男人急切道:「我和我老婆在國外旅遊時,她忽然消失了!」 彈幕飛快地刷新。 【你是潛水教練?】 【又是殺妻騙保?】 男人眉頭緊皺:「我沒有殺她,我隻想知道她到底在哪兒!」 我:「你確實沒殺她,她正在隔壁數….」 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巨響! 男人酒店房間的門鎖被砸爛了.."

    身為反派的我和男主he了

    我重生了,重生在師尊收徒那年。我是仰慕師尊的狂熱分子,偏生對身為男主的師弟看不順眼。

    何處盼春歸

    他在戰場三年,我便在佛寺三年。他為國拼殺,我為他祈福。 三年後大戰得勝,他帶回來一個女子,他喚她「夫人」。 他對她百般照顧,視我為蛇蠍。 呵,他竟忘了,我是父皇母後捧在手心的嫡親公主,是他不配。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