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春夜困渡》, 本章共3556字, 更新于: 2024-11-05 19:24:33

  蘇晚青:【......】


  結束這段對話, 蘇晚青想起也的確有段日子沒見過翟緒了, 側過身子,看向開車的聞宴祁, “忘了問你呢, 翟緒知道我們倆在一起的事情嗎?”


  “不知道。”聞宴祁目光平直地落在前方, 想起什麼, 偏過頭看她, “怎麼, 打算待會兒給我個名分?”


  “他要是問的話就說,不問的話就別主動說了......”


  蘇晚青想起他和聞宴祁在一起的契機,好像就是那次醉酒。如果翟緒知道兩人在一起了,少不得要追根究底,再提起那個醉態百出的夜晚。


  車子左轉進入酒吧街,聞宴祁放緩了車速,語氣促狹,“都多大的人了,談個戀愛像偷情似的。”


  “哎呀,我又沒有說不公開。”蘇晚青討好地撓了撓他的手心,“就是過段日子再說嘛。”


  聞宴祁看到彌楚的招牌在將暗未暗的夜色裡閃耀,默不作聲地踩下剎車,偏過頭還想說什麼的,看到拱手討乖的人,喉嚨驀地緊了一瞬。


  這段時間,蘇晚青撒嬌的語氣掐得越來越緊,可能她自己都沒發覺,眼睛彎起來的時候像盛了水光,是另一種形式的媚意橫生,渾然天成。


  “不說話就是答應我咯!”


  蘇晚青並沒察覺到氛圍的隱秘變化,哼著歌就去拉車門了。


  聞宴祁聽著車門被“砰”一聲關上,默了幾秒,自嘲地笑了聲。


  -


  將車鑰匙遞給酒吧門口專門泊車的服務生,聞宴祁剛想進去,突然聽見一聲呼喊——


  “宴祁。”


  聞宴祁轉過身,梁蔚輕也剛好從車上下來,往他走的時候從懷裡拿出了一包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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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晚青還在臺階上等他,聞宴祁朝她抬了抬下巴,“你先進去。”


  蘇晚青點點頭進去了。


  梁蔚輕走到他旁邊,遞了根煙過去,嗓音溫厚,“聊聊?”


  頓了幾秒,聞宴祁接過了那根煙。


  兩人走到酒吧門口的垃圾桶旁,梁蔚輕噙上一根煙,頭微微偏了幾分,湊上火光,點燃後又把打火機遞過去。


  聞宴祁手腕略抬,回絕了。


  以為他隻是這會兒不想抽,梁蔚輕也沒說什麼,收回打火機,掸了下煙灰,“上回的事兒一直想找你聊聊,怕你多想,就沒找。”


  “我不會多想。”聞宴祁捏著那根煙,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指尖繞著,“我的意思也跟翟緒說過了,希望你別怪我。”


  “我怎麼可能會怪你?”梁蔚輕苦笑了聲,“沒立場做的事,就算做了也隻會招人煩。”


  他語氣低沉,透著股說不出的頹靡。


  聞宴祁不知道能說什麼,突然想起第一次見梁蔚輕時的樣子。


  那是大一的寒假,聞宴祁是為了老太太回國的,回來後才發現老太太明天才會從榮港過來,他不想回家,就去找了翟緒。


  梁蔚輕那時候也因為什麼矛盾跟家裡鬧翻了,兩個暫時無家可歸的人聚在翟緒家,男生的友誼很奇怪,許多時候都是隻看第一面的緣分。


  翟緒的朋友向來多,聞宴祁少有能玩到一起去的,但他和梁蔚輕算得上一見如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倆人算是一類人,對什麼都不熱衷,但執著起來也是真執著。


  “說深了怕你笑話,我也知道薈西對我沒有感覺。”梁蔚輕喟嘆一聲,“但有時候我做事,真也不圖她回報什麼,就是自己想做,你能明白嗎?”


  有風吹過來,聞宴祁又看了眼手裡的煙,感覺喉嚨發痒,他強行壓了下去,寡聲應著,“明白。”


  感情這回事兒,最是違背孤掌難鳴這個道理的,人一旦陷進去,再大的獨角戲也能無怨無悔地撐下去。


  梁蔚輕抬眉看他一眼,沒說話。


  他們三個人裡,要說對感情最沒心沒肺的人,大約就是聞宴祁了,因此那句明白,他也沒有盡信。


  又掸了下煙灰,梁蔚輕輕聲道,“薈西一會兒也過來,不過不是翟緒喊得,她同事過生日,跟我們不是一桌。”


  聞宴祁松散地站著,肩膀微微塌陷下來,整個人透著一種遊刃有餘的冷淡和桀骜,“你不用跟我說這個。”


  梁蔚輕點了點頭,掐滅了猩紅,又看到聞宴祁手中那隻未點的煙,還想把打火機遞過去。


  聞宴祁直接把煙折了,扔進垃圾桶,漫不經心道,“不抽,戒了。”


  說完就往酒吧走。


  梁蔚輕看著他清雋的背影,心裡浮出一絲猜想,想完自己又覺得難以置信。


  -


  聞宴祁回去的時候,蘇晚青已經和沈梳音吃上了。


  三面環形沙發,蘇晚青和沈梳音坐在一側,翟緒和前女友夏露坐在她們對面,聞宴祁走過去,看蘇晚青壓根沒注意到他,走到她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倆人就隔了一條過道。


  翟緒前女友叫夏露,看到倆人落座,揚起手打招呼:“好久不見啊兩位少爺。”


  梁蔚輕熱情些,回應她:“大美女終於回國了?”


  聞宴祁見識過她和翟緒的分分合合,多少算半個熟人,也輕抬下颌回應了她,收回視線時落在蘇晚青的臉上,沒良心的人一邊吃飯一邊和沈梳音交頭接耳,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麼。


  沈梳音看到他過去,倒是忙中偷闲跟他打了招呼,依然是嘴甜技能拉滿,“宴祁哥來了?最近又變帥了哦。”


  蘇晚青轉過頭看他,像是剛注意到他在她旁邊坐下了一樣,把餐具遞過去,“快吃吧,我幫你燙過了。”


  沈梳音看著兩人,瘋狂點頭,“對啊,晚青姐對你好好喔。”


  她話說得直白,隱隱還有幾分推銷的意思,聞宴祁覺得好笑,挑眉看她,“我也覺得她對我挺好的。”


  沈梳音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那你也要對她好一點呀。”


  “我對她怎麼樣,”聞宴祁略微偏頭,“你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蘇晚青看著這倆人的雞同鴨講,又看了眼沈梳音懵懂的小表情,擱在桌子下面的腳踢了聞宴祁一下,才轉過頭朝沈梳音笑,“你宴祁哥對我也挺好的。”


  “那就好喔。”沈梳音挺滿意,抬眼看夏露去衛生間了,也不再拘謹,隨意說著,“晚青姐那麼漂亮又溫柔,要不是我哥沒出息,我都想讓她做我嫂子了。”


  聞宴祁還沒說什麼呢,翟緒就捏了根薯條砸過來,“小屁孩知道什麼,誰沒出息了?”


  沈梳音無所謂地道,“誰前女友前腳剛回來,後腳就去獻殷勤,誰就沒出息唄。”


  翟緒還想發作,被梁蔚輕按了下來,“對啊,梳音說得又沒錯,你到底什麼意思?又想復合?”


  “怎麼,不行啊?”翟緒橫的很,“她這麼多年也沒交男朋友,現在回國工作,第一件事就是聯系我,這意思還不夠明顯嗎?就算我主動一點兒也沒關系吧,咱們是男人,總不能讓女人主動。”


  他說完,隔著茶幾朝聞宴祁抬了抬下颌,眼尾裹著揶揄的笑,“你說對不對?”


  聞宴祁靠在沙發上,長腿交疊,坐姿懶散,望了蘇晚青一眼,再收回視線,虛虛地應了聲,“對。”


  沈梳音正在喝果汁,聞言差點噴出來,“哥,你能不能別這樣,太典型了呀,普信男你聽說過嗎?”


  翟緒作勢要過來打她,沈梳音躲進蘇晚青懷裡,急忙找補,“是普天之下最值得信任的男人啦!”


  “大人的事兒小孩不要插嘴!”翟緒坐了回去,“反正哥幾個明白我意思就行。”


  梁蔚輕和聞宴祁對視一下,笑出聲,“不太明白,你是想讓我們幫你脫單?”


  “沒錯,咱們仨都寡多久了啊,哥們兒現在好不容易有希望第一個脫單了,你們不支持支持?”翟緒說完,又看向一直沒開口的聞宴祁,又是擠眉又是弄眼的,話說得像是加密過,“等我奔小康了,先富帶後富唄。”


  聞宴祁手上捏著個打火機,燈光落在冷白的脖頸上,喉結的線條明顯,從進來後就沒什麼存在感一人,這會兒聽見這句話,輕笑了一聲,“可能希望不大。”


  蘇晚青端正地坐著,有些想笑,又憋了回去。


  “怎麼就希望不大了?”翟緒沒聽明白,還以為他在潑冷水,“反正待會兒看我表現,你們配合就行了。”


  -


  八點半剛到,酒吧的燈光暗了下來,舒緩的輕音樂變成旋律極強的舞曲,兩位穿著火辣的姑娘走上舞臺,用熱情的表演來為夜色開場。


  一桌人各懷心事,一頓飯吃完,大約隻有沈梳音吃了個滿分飽,菜被陸陸續續撤走,換上了酒水。


  蘇晚青本來打算去趟衛生間的,剛要站起來,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趙薈西穿著粉色襯衫和半裙,跟一群人一起上樓梯,拎著包走過來時注意到了他們,跟身旁的人說了幾句話,就慢步走了過來。


  “你們都吃完啦?”她站到了翟緒身後,扶著沙發靠背,笑容依然明媚。


  翟緒作勢要給她騰位置,“來來來,坐會兒。”


  “不坐了。”趙薈西拍了拍他的肩膀,“跟同事聚會呢,就在你們隔壁桌。”


  梁蔚輕又跟她說了幾句話,蘇晚青有一下沒一下地看著,直到桌面上的手機屏幕亮了。


  她拿起來看,是聞宴祁發來的消息:【不是要去衛生間嗎?】


  蘇晚青看了眼他,聞宴祁懶散地坐在沙發上,左手把玩著一塊銀制打火機,右手端著手機,頭是微微垂著的,昏暗光線下隻露出冷峻的下颌輪廓,身旁聊得熱火朝天,他也沒參與對話。


  蘇晚青:【等會兒,我現在起來走了,趙小姐別覺得我對她有什麼意見。】


  發完那條,聞宴祁也沒回,放下手機兀自起身,從她身側的通道走了出去。


  蘇晚青抬頭,發現趙薈西看了眼他的背影,再轉身,跟翟緒他們說話明顯心不在焉了。


  跟沈梳音說了一聲,蘇晚青也起身了。


  她下了樓梯,剛走上衛生間門口的走廊,就看見盡頭的露臺,聞宴祁靠在欄杆上等她,面前不時揚起青紫色的小小火焰,拱形的地中海式圓門,背景是墨藍色的夜空,今晚玉弓高懸,夜色仿佛都變透明了。


  蘇晚青走過去,發現衛生間門口在排隊,於是走到了他旁邊,“你是不是想抽煙呀?”


  自從戒了煙以後,每每看見他背影蕭索地站著,百無聊賴地玩打火機,她都有些小小的愧疚,讓聞宴祁戒煙是酒後的一句戲言,她沒想到他還真就正兒八經戒了。


  “不抽了。”聞宴祁側過身看她,“免得又給你提供借口。”


  晚夜風盛,蘇晚青的眼睛格外亮,“什麼借口?”


  “你說呢?”


  反應過來,蘇晚青憋了一整晚的故作鎮定突然崩盤。


  她剛剛竟然還心疼他戒煙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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