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帝王攻略》, 本章共4858字, 更新于: 2024-11-07 13:33:09

“先前我借著沈家的名義,讓秦宮主替朝廷做了不少事。”楚淵道,“今晚才知道,原來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赴險,是這種滋味。”


段白月失笑:“單憑‘心愛之人’這四個字,莫說是讓我去白象國,即便是去刀山火海,也認了。”


楚淵扭頭與他對視。


“區區一個白象國,還不至於能難住我。”段白月道,“況且趙大當家也會一道前往,溫大人可不像你,連晚飯都不肯吃,他方才散了就高高興興跑去廚房吃包子,想來現在連湯底都沒了。”


不說是國之棟梁呢,食量也很棟梁。


按照眾人商議出的計劃,會派出吳三磊與沈千楓制造動亂,段白月與趙越則是趁亂搶人。四人中有三人都是絕世高手,仔細想想也的確沒什麼可擔心。溫柳年按照歷年來的洋流與風向,計算出了精準的行動時間,木痴老人也帶著段瑤一道晝夜趕工,隻為做出機關工具助戰。萬事俱備,隻等著最後一擊。


這日天氣很好,楚淵獨自在甲板上看著遠處,身後卻傳來腳步聲。


“小僧參見皇上。”妙心雙手合十。


“大師不必多禮。”楚淵道,“找朕有事?”


“皇上最近看著臉色不大好。”妙心道,“可是仍舊徹夜難眠?”


“徹夜難眠是因為戰事,不是因為夢魘。”楚淵搖頭,“這回大師再講佛法,怕也不行了。”


妙心道:“白象國內並無幾個高手,哪怕隻是沈盟主一人獨闖,也能來去自如,更何況還有西南王與趙大當家,皇上著實不必因此煩惱。”


段白月遠遠從另一頭走過去,手裡也不知抱了些什麼東西。


楚淵笑道:“多謝大師勸慰,隻是今日朕還有些事情,等到闲時再來聽大師講經。”


妙心微微點頭,一直目送他離開。


楚淵一路緊走追上段白月:“又去做什麼了,兩個時辰不見人影。”

Advertisement


“喏。”段白月手裡捧著一堆蝦蟹,“坐小船現撈的,晚上讓廚房做海鮮煎餅給你吃。”


楚淵頭疼:“將自己弄得滿身都是水,就為了弄這些東西?”


“你沒胃口,我也變不出別的東西。”段白月道,“下回撈海帶,紫菜你吃不吃?”


楚淵哭笑不得,用衣袖幫他擦了擦臉,將人帶回船艙換衣裳。葉瑾坐在船舷上,兩手託著腮幫子,看著他哥的住處,眼神很悽婉。


沈千楓伸手拍拍他,權當安慰。


妙心上前道:“九殿下。”


葉瑾貓一樣細細“嗯”了一聲,有氣無力,並不是很想說話。再一看那明晃晃的禿頭,頓時更加暈眩了起來。


沈千楓問:“大師找小瑾有事?”


妙心道:“有幾件事想要討教。”


“與國事有關?”葉瑾問。


妙心點頭。


“那大師去問溫大人,反而要更快些。”葉瑾道,“我雖說擔著王爺的名頭,卻一年有大半時間都在江南,對朝廷裡的事情並不熟悉。”


妙心道:“那倘若與皇上有關呢?”


葉瑾微微皺眉:“皇上?”


船艙內,楚淵取了傷藥,正在幫段白月處理傷口。說是傷,其實就是被螃蟹夾出來的一道血痕,換成文弱書生或許還要包一包,但落在段白月身上,卻當真和被蚊子叮沒什麼兩樣。不過既然心上人擔心,那也就是多纏幾道繃帶的事,自然拒絕不得。


幸好楚淵自幼習武,也是經常會受傷,被太醫包扎多了也就有了經驗,並未將西南王的手纏成棒槌。


段白月道:“滋味挺好。”


楚淵不解:“嗯?”


段白月語調無賴兮兮:“有媳婦疼的滋味。”


“這回出戰南洋,我可就準你受這一處傷。”楚淵與他手指相扣,“往後都要平平安安的,嗯?”


“好。”段白月笑笑,“答應你便是。”


“今晚早點歇著。”楚淵在他耳側低語,下巴懶洋洋抵在肩頭。


段白月自然懂他的意思,於是扣住腰肢的手又緊了幾分。到了晚上自是萬分繾綣春情難耐,一直到了天色發亮,才勉強算得雲雨初歇。


段白月右手在他腿上愛撫遊走,又順著後背一路下滑,楚淵側著身子躲了躲,卻反而被一把攬過腰,又壓在了身下,於是啞著嗓子,眉頭跟著皺起來:“你怎麼也不累?”


“不累。”段白月在他光裸的肩頭啃咬吮吻,想到方才的銷魂溫柔鄉,周身的血又再度熱起來。


自從出徵開始,兩人便極少有這般縱情的歡愛。楚淵見他興致未消,便撐著轉過身子,又將唇瓣主動送上去。


“不怕把我慣壞了啊?”段白月咬住他,含含糊糊地問。


楚淵閉起眼睛,雙臂環過他的腰肢:“僅此一回。”


有了這句話,餘下的時間便像是被拋進驚濤駭浪,連這場情愛事是何時結束也全無記憶。再到醒時已是天色大亮,身上清爽幹淨,顯然是被擦洗過。段白月靠在床邊,一手摟著他,一手正在把玩一隻紫色的小老虎——先前那紫玉珏雖說陰錯陽差,被厲鵲還了回來,楚淵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再讓他戴,總覺得被旁人經手過,怎麼想怎麼不舒服,最後隻將這老虎給他,說是不準再丟。


“醒了?”段白月放下玉雕,讓他靠在自己懷中,“早上有些發燒,現在好多了,頭還疼嗎?”


楚淵搖搖頭,抱著他又躺了好一會兒,方才道:“今晚前往白象國,務必要小心行事。”


“自然。”段白月捏捏他的腰,將人又摟緊了些,“來回頂多也就半個月。這回當真算不得什麼,你都如此擔心,將來還有翡緬國與星洲,你豈不是會日日將我捆在床上?”


楚淵踢踢他,道:“嗯。”捆就捆了,一國之君,也不缺繩子,拿金線捆你都成。


段白月笑出聲,湊近又粘著親熱了一會,說情話逗了他半天,方才叫四喜進來伺候他洗漱,自己去找沈千楓等人議事。


四喜公公樂呵呵跑前跑後,替皇上把圍巾裹好,將不該被人看到的痕跡遮得嚴嚴實實。


“還笑。”楚淵在他肚子上拍了一把。


四喜公公趕忙道:“笑才好,笑了喜慶,大楚戰無不勝吶。”


楚淵揉揉眉心,拿他沒轍。總覺得不管是誰,與段白月一道待久了,都是這副德行。


是夜,兩艘小船順著海流與風勢,向著白象國的方向急速而去。先前楚淵原打算讓沈千楓率領一支先鋒隊前往,後頭眾人商議過後,卻又覺得人太多反而容易誤事,況且有個天生神力的吳三磊在,似乎也不一定非要派出數百人才能贏。


七日之後,幾人順利抵達白象國附近。沈千楓與吳三磊暫留在一處島礁上,段白月則是與趙越趁夜色潛入白象國,先一步守在寶塔中。


第二天便是祭祀大典。吳三磊還是頭回參戰,便是極有分量的單獨行動,心裡自然激動不已,天色才麻麻亮就爬起來,在礁石上搓手幹笑,等著他娘的幹一票大的!


沈千楓隨手丟給他一個饅頭,道:“等會可就看你的了。”


“那是。”吳三磊拍拍胸脯,“驸馬爺盡管放心!”


沈千楓:“……”


吳三磊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裡沒說對,還在大口啃饅頭。畢竟小話本裡都這麼寫,九殿下和驸馬爺,神仙眷侶,舉案齊眉,溫婉賢淑,恩愛得很。


沈千楓搖搖頭,隻求這二愣子不要處處提這茬,否則被撸起袖子揍一頓,自己也攔不住。


這場集會對白象國的百姓來說,無異於中原過大年,再加上要祭祀海神,所以即便是時局不穩楚軍壓境,大街上也依舊是擠了不少人,盼著能沾些仙人的福澤,免了這場戰亂禍事。正午時分,號角聲嗚嗚響起,百姓紛紛噤聲跪地,等著迎接國主。


片刻之後,果然便聽樓梯上傳來腳步聲,那假冒的納瓦一身華服,被人攙扶著緩緩站到圍欄處,即便是地方狹窄,也依舊跟了十幾名護衛,樓梯上亦有不少人把守。段白月與趙越對視一眼,彼此點了點頭。


號角聲畢,假納瓦清了清嗓子,方才說了一句話,身後便驟然傳來一聲轟鳴,而後便是滾滾濃煙衝天而起,嗆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眾人心知有異,還未來得及拔刀,那假納瓦便已經驚呼出聲。段白月單手硬同鐵爪,一把拎住他的衣襟從巍巍高塔一躍而下,飛檐走壁如履平地,身形快若風影,向著海邊衝去。其餘侍衛想追,卻都被擋在後頭的趙越一刀掃開,癱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與之同時,在聽到那聲巨響後,吳三磊撸起袖子,單腳狠狠跺上一個木臺,一躍數丈高,雙手各拿著一把轟天雷,當空就朝著白象國的方向丟了過去。沈千楓遠遠看著,心裡也是稱奇。即便是弄一個高大的投擲塔來,也未必能丟如此遠的距離,還當真是神人一個。


也是吳三磊傻人有傻福,這陣恰好在刮北風,那轟天雷順著風勢落在白象國岸邊,接二連三轟鳴炸開,雖沒有強力火藥,裡頭卻灌滿了刺鼻的滾滾迷煙。段白月與趙越閉住呼吸闖過煙霧,劫了一艘戰船駛向海中央,後頭雖有漫天箭羽射來,卻也隻是徒勞無用。


段白月站在船頭,朗聲道:“楚皇有事要與貴國國主相商,十日之後,自當送回。”


吳三磊意猶未盡,還想再扔幾個雷,卻被沈千楓攔住,隻得狠狠握了下手,等著下回再過癮。


趙越右手在那假國主耳後摸了一陣,果然撕下來一張面具。那男子面容蒼白憔悴,倒是與納瓦有幾分相似。


“不認識。”段白月蹲在他面前,“怎麼樣,楚項當初拉你來假扮納瓦,隻說了是做皇帝,沒說還有這一茬吧?”


那男子被段白月卸了胳膊,隻是粗著嗓子喘氣,心下卻也駭然。他是會功夫的,但方才卻連一絲還手之力也無,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已經被挾持到了這艘船上。


趙越也道:“先前一直隻是聽小柳子說,此番親眼目睹,段兄身手果然了得。”


段白月笑笑,道:“好說。”隻要你能看好那位溫大人,不要時不時就留宿宮中,那大家還是可以做好兄弟的。


大楚水軍大營中,楚淵處理完公務,剛想著要透透氣,掀開簾子便見妙心正站在甲板上。


“皇上。”妙心低頭。


“大師是來找朕的?”楚淵問。


妙心問:“小僧今早見葉谷主在配藥,可是皇上龍體不適?”


楚淵笑道:“朕好得很。小瑾是大夫,配藥是每日都要做的事,大師多慮了。”


段瑤一路蹬蹬蹬跑來,見楚淵像是在與人談事,又趕忙頓住腳步,轉身往回走。


“瑤兒。”楚淵叫住他,“怎麼了?”


“皇上。”段瑤撓撓腦袋,“沒什麼事,我就來說一句,該吃飯了。”畢竟哥哥走之前就叮囑過,要看著嫂子吃飯,一頓也不能落下。


“你呢,用膳了嗎?”楚淵替他整了整衣領。


段瑤搖頭,苦兮兮。哥哥說了,嫂子不吃飯,自己也不準吃,很禽獸。


楚淵道:“走吧,朕陪你去吃東西。”


段瑤頓時心花怒放,想著要叫大師一道,又覺得出家人有出家人的講究,於是隻打了聲招呼,便高高興興帶著嫂子一道往飯廳走,準備吃紅燒蹄髈和黃魚面。


妙心看著兩人的背影,久久之後,雙手合十,輕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葉瑾懷中抱著幾條魚,小心翼翼貼著牆走——他打發暗衛去撈的,打算腌了等著沈千楓回來煮給他補身子,結果剛洗幹淨就看到妙心在這裡,出家人自然不該看這些血呼刺啦的東西,隻好用布兜著藏在懷中,一路挪回了廚房。


妙心:“……”


葉瑾一邊抹鹽一邊在心裡嘀咕,這大師怎麼一天到晚站在船頭,難道不該回去打坐念經禮佛。


妙心道:“九殿下。”


葉瑾被驚了一大跳,“哐啷”將魚塞進罐子裡,緊張道:“啊?”


妙心道:“小僧隻是來道聲謝,葉谷主的迷煙之法,的確要強過小僧所提的火燒寶塔。”


“無妨無妨。”葉瑾擺擺手,松了口氣,“其實大師所當日言並無差錯,用火攻的確能更省事些,隻是想著百姓無辜,能不傷就不傷罷了。”弄半天就為這事,悄無聲息出現在廚房門口,還當你要給這三條魚超度。


第134章 不喜歡便不喜歡 管他作甚


飯廳中,楚淵陪著段瑤吃完飯,見時間還早,便與他一道去找木痴老人。船隻左側有一大片空地,上頭堆了不少零碎木料,還有些未做完的小玩意,看著都頗為精巧。


“呀!”段瑤走得快,沒留意險些和一個壯漢撞在一起,卻是白象國的王爺納西刺。


“段小王爺。”納瓦趕忙賠禮,“受驚了。”


“跑什麼?”楚淵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就見木痴老人也正在往這邊瞅,像是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納西刺低著頭,整個人有些哆嗦——自從先前死過一回後,他便一天到晚都如見了貓的老鼠,像是被嚇破了膽,失掉了魂。方才也是,納瓦原想著帶他去甲板上曬一陣太陽,誰料剛一轉彎,也不知是看到了什麼,突然就急匆匆掉頭往回跑,與段瑤撞了個滿懷。


納瓦沉聲道:“楚皇在問你話!”


“我,我……”納西刺抖若篩糠,也不知在怕些什麼,腦子裡又疼又亂又混沌,到後頭索性“噗通”跪在地上,自己將事情說了出來。


先前在宮裡頭的時候,木痴老人就曾說起過,自己當年在江南茶山被人追殺之事,當時對方自稱是奉白象國主之命。待後頭陰錯陽差納瓦被楚淵所救,問及這一茬時卻一頭霧水,甚至連木痴老人是誰都未聽過,於是此事便被暫時壓了下來。這陣倒好,恰巧被納西刺見著木痴,一時驚恐之下,自己招認出數年前,他曾無意中在劍門聽到有客商出大價錢,要買木痴老人手中的機關圖,便也動了歪心思,去弄了幅木痴的畫像,派人借由白象國主的名義前往中原武林抓人,想著要發橫財。


納瓦一聽險些氣昏過去,也不知這草包暗中還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抬手便要打他。楚淵示意段瑤將人拉住,問納西刺:“當初那客商是誰,你可知?”


納西刺連連搖頭,隻說看著闊綽,像是來自大楚。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啊。段瑤撓撓下巴,心說怎麼陰魂不散的。

潛力新作

  • 被影帝當眾示愛後

    我是作精男頂流,跟影帝池宴是死對頭。錄制節目突擊查手機。他的通訊錄 置頂備注著「心肝寶貝」。

    血煉香

    為躲避奪命催生,我騙我媽說,我喜歡男的。 嚇得我媽去找鎮上有名的煉香師,給我煉制能治好同性戀的燻香。 我覺得可笑,拍了張照片發到朋友圈去吐槽。 不多時,神棍舍友就私聊我了。 【那可是比苗疆情蠱還可怕的血煉香,用七日,就會被煉香之人攝心魄! 【一旦違背對方的意願,就會慢慢化成一攤血水。】 我數了數,剛好七天。 可是,煉香師也是男的……

    竹馬覆雪歸

    盛京人人皆知,沈小侯爺極厭惡我這個侯夫人。 為與我和離,他不惜日日混跡青樓。 但我卻全然不顧,對他無微不至。 直到他為白月光傷了臉。 我哭的泣不成聲。 他以為我是心疼他。 殊不知,我哭是因這世上再無一人像我的少年將軍了。 那日,我撕毀了婚契,眼眸再無柔情: 「沈淮亭,我們和離吧。」

    夢十年

    婚禮現場,段應澤的白月光身穿婚紗來搶婚。「段應澤,如 果你還愛我,就跟我走。」段應澤毫不猶豫地牽住了她的手。留我一個人面對眾人的憐憫與嘲笑。

  • 別對我著迷

    我是沈赫身邊最得力的秘書。專門為他 解決玩膩了的女人。一次酒後意外,他 爬上了我的床。我清楚的認識到:這

    夏裏驕陽

    "我的死對頭最近十分不對勁。我前男友 拐跑了他女朋友,他喝醉了賭我家門 口,摁著把我親了。我拍下視頻,要."

    情溪無回

    "我跟京圈太子傅遲宴是和平分手。 他跟失而復得的白月光破鏡重圓。 我作為替身,含淚收下四千萬的分手費,安靜退場。 可謂是非常體面,對吧? 那為什麼分手後沒多久,他會突然圍追堵截,說要殺了我? 天地良心,我什麼都沒幹啊。 不就是相了個親,找了個新男人嗎?至於嗎? 「不是,林溪,你?來相親?」"

    撿到戀愛腦太子

    穿越後,我在河邊撿了個男人。 為了給他治傷,我日日上山砍柴,磨得手心都是血泡。 他愧疚地盯著我的手,說:「日後定不負你。」 後來,他回到京城做回太子,依約接我過去封了側妃,對我很是寵愛。 他們都說我這個農女粗鄙不堪,話很難聽,宮女讓我告訴太子懲罰他們,我都淡笑不語。 直到一日,太子摸著我的臉,語氣低沉。 他說:「酥酥,我總覺得,你來到京城,不是圖我這個人。」 我臉上的笑意一僵。 完蛋。 被發現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