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
幾人沒搭上多少話，上課鈴聲就響了。蘇月還沒有來得及去領課本，隻好拿了套題出來。過了一會兒，班級裡依然鴉雀無聲，不見老師。意識到不對勁，抬頭又看了看黑板原本該登課表的地方——空空如也。
蘇月：……
這難道也是一中特色？課表隻有聰明人才能看見？很想找人問問，第一反應果斷排除後面那位，前面的女生很認真地在做題，蘇月不好意思打擾別人，選擇繼續低頭悶聲刷題。
投入總是能讓時間過得很快。蘇月記完一個大類的題型，放下筆，想著一中伙食會怎樣，坐在前面的女孩子就轉了過來，“你好啊，我是姜甜。”
姜甜，人如其名，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女孩子，笑起來兩個小酒窩就露出來，跟小太陽似的。
蘇月也跟著笑起來，“你好。”
“蘇月，你剛剛來，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吃午飯？”姜甜很熱情地邀請。
她正好對這個地方不熟，有人帶路當然不錯。
“好。”
聽到蘇月願意，姜甜拉過蘇月的手，“快，不然我們就沒機會了。”還一邊狂奔起來。
蘇月被拉得迷迷糊糊，“哎……慢點……”
不過很快，眼前壯觀的景象就告訴蘇月姜甜拉自己狂奔的原因——食堂人山人海，好幾個窗口的長隊都排出門口。頭頂上的風扇不停轉動，也沒驅散人聚在一起的陣陣熱意，像一鍋燒開的沸水。
蘇月震驚這樣的人流量，“一中……平常食堂也這麼多人？”
姜甜擺擺手，滿不在乎，“我們今天已經算好的了。三個年級統一在這個點放，人肯定多了。其實也有二食堂，但是離得遠，大家都不願意去。”
萬幸，食堂阿姨的手速很快，排到也快，找到空位坐下，蘇月想趁這個機會找姜甜答疑解惑。
Advertisement
蘇月：“姜姜，坐在我後面的男孩子是誰啊？”
姜甜聽到她這樣喊自己，心裡一暖，轉而又有點震驚，“啊？你不知道嗎，我看見你們聊得還挺開心的。嘶，不對，我應該說你居然能和他聊得很開心。”
她……確實不知道。但是哪裡表現出聊得很開心了？
“他啊，叫許翊，在我們班裡，算是各種擔當吧，也是老陳的得意門生，反正就是樣樣都拔尖，和班上男生都還不錯，人緣挺好。”
蘇月點點頭：“看出來了”，又想到自己的座位。
“那為什麼，他座位前有一個空桌啊？”
“這個啊，是巧合啦。前不久學校統一換新桌椅，大家不小心多搬了一套，也覺得再搬回總務處挺麻煩的，和那邊申請就留下來了。”
蘇月突然就有點感謝人類的懶惰了，不然的話自己豈不是要站著自習一上午。
“為什麼沒有人坐他前面？”
班上那麼多座位，偏偏空出他前面的位置，實在讓她好奇。
提起這個，姜甜就來氣，戳了戳盤裡的糖醋排骨，“和他做同桌，需要梁靜茹給的勇氣。”
“啊，為什麼？”
“因！為！他！太！變！態！了！做題完全就不是正常人類的速度，跟他坐一塊不是找不痛快嗎？”姜甜憤憤不平地又戳了一塊排骨送進口中。
蘇月哭笑不得，“看來你有故事啊。”
“那怎麼能叫故事，那叫事故！”姜甜想到那會兒就兩眼一黑。許翊做題很快，正確率也高，她還在草稿紙算填空抓耳撓腮，人就翻到背面去寫大題了。時間一長，姜甜都懷疑自己這種平民能不能考上一本。
“不過，還有另一個原因，他比較高，腿長有點伸不開，有時會碰到前桌的椅子。他自己也說怕會麻煩其他人，就建議我們不要坐他的前面，反正老陳也同意了。”
蘇月聽得一愣。
沒想到他還挺有良心，比昨天那副樣子討喜一點。
剛刷新形象，姜甜又補了幾句：“但是我可得給你提個醒，許翊這人有點點傲，不太好惹。總之你注意點。”
什麼叫傲？蘇月不懂，“難道他還是校霸，脫了校服就抽煙打架？”
姜甜被逗笑，差點嗆到，“不是不是，這種感覺挺不好形容的。反正你倆現在靠得近，慢慢你就懂了。”
不繼續執著於許翊，蘇月拋出另一個疑惑的話題，“所以今天，是全天自習嗎？感覺都沒有老師來上課。而且走廊堆了好多書，大家的桌子上都沒什麼資料。”
和想象的推滿資料的高中完全不一樣。
“是啊，每次月考啊段考啊聯考啊，年級都會停課一天給復習的。教室緊缺，考試嘛，書都會搬出教室，這是一中傳統了。”姜甜突然想到了什麼，手中筷子一頓，“對了……你是不是不知道明天考試？”
蘇月的沉默證明一切。
“怎麼不見你問一下？”
“沒，我以為這是一中特色。”
“那確實是，停課復習是年級特色。”
蘇月：……
“是什麼考試？”
“開學考。雖然我們是二月開學，但是這次考試是老師們精心出題來折磨我們的，說是要看看我們在假期有沒有好好學習。”
好好好，這樣玩是吧。
蘇月咬牙。
來新學校的第二天就要考試，還要分點心思處理人際關系，難怪能聽見有人說她怎麼想不開。
【作者有話說】
蘇月：自我介紹？我不搞花裡胡哨的，等考試嚇死你們
第3章 驚豔＆贊揚
◎“我的前桌，就考得很好。”◎
知道了開學考這一噩耗，蘇月借了姜甜的課本，逐一對照知識點，順便加了微信方便聯系。教材版本一樣，進度也差不多，除了自習掃盲，回家後還加班加點看了重點題型，終是安心不少。
盡管隻是一場普通的考試，但她不喜歡隨便混過去，畢竟高考前的每一場測驗都是試錯和找錯的機會。
考試當天早上，蘇月沒聽到鬧鍾。街邊早餐店常點的粥不巧賣光，她實在沒時間等，隻能退而求其次買了速凍餃子，最後拿著杯溫豆漿踩點進教室。
剛進來，教室內安靜如雞。
坐下，前面的姜甜傳來小紙條。
【姜甜：小蘇，你怎麼才來啊？】
蘇月從包裡拿出鉛筆，回復。
【我起晚了。】
她不是神仙，熬夜自然會影響精神，起不來很正常，可偏偏晚上是自己學習背記和刷題效率最高的時候，隻能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姜甜：那你下次可得小心一點了，老陳是不太在乎踩點的，隻要別太過分，因為他自己也起不來，但要防著點其他任課老師，被抓到會被罵死的。】
【蘇月：好，我知道啦，再看會兒書吧。】
那她今天運氣還挺好，上樓的時候沒碰到逮人的。
七點五十，還有十分鍾語文就要開考。高一下還處於趕課階段，物化生是穿插在語數英間隙中考，到了高三才會合卷練習。於是，現在教室外學生基本人手一本作文素材。
蘇月檢查考試用品，姜甜在一旁抱佛腳般念著範文的開頭結尾。
“姜姜，該進去了。”
“我不想！”
姜甜欲哭無淚抱住蘇月的胳膊，“為什麼要寫作文為什麼要寫作文！我寧願去算寫不出的物理。”
這可能是大部分理科生的通病，計算打草稿洋洋灑灑，但八百字的小作文怎麼都憋不出來。
蘇月拍了拍她的頭，“放寬心，最後英語也要寫作文，是不是好受一點了？”
姜甜：……
完全沒被安慰到好吧。
進到考場，課桌上右上角已經貼上座位號。
一中校園面積中規中矩，建築分布散，本來後山上有一片很適合開發的平地，但建著幾十年前的印刷廠平房，被政府下令保護，讓本就稀少的教學用地變得更加緊張。兩棟教學樓的教室也不大，加上考試需要拉開距離，隻能容納40人，其餘人要到其他藝術樓的空教室。六班現在共50人，男女生各佔一半，蘇月是轉校生，學號自然接在了女生最後一位，是25號。
對上。
第一桌。
在講臺右側。
蘇月：……
行吧，她認了。
剛坐下來，感覺到後面桌子動了一下。
轉過身，就見許翊手上轉著筆，也在看她。
轉的是挺順滑，可別裝過頭了，這牌子的筆可經不起折騰。不過這是什麼孽緣，怎麼連考試都是前後桌。
視線看向他桌上的“26”。那就是男生一號咯。
“你不緊張？”
蘇月皺眉，歪著頭。
她緊張什麼？她又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
“你不也是嗎？”而後看了眼外面還在垂死掙扎的一群人，意思是你要緊張就和他們為伍了。
許翊挑眉，渾身透著股散漫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出題而不是做題的。
“那，祝你好運。”
“彼此彼此。”
倒數五分鍾，大家陸陸續續進來，開始分發試卷和答題卡。
許翊填塗完姓名和學號，在等待開考鈴的間隙觀察起來。
今天扎的是丸子頭，耳朵旁有綁不上的幾縷碎發。
紅色發圈。
和他手上這個顏色倒是挺像的。
兩天考試過得很快。結束最後一場英語，大家吃過飯後，又把堆滿走廊的書搬回原座位。
考試完後首要話題自然就是題目。*這次的英語出得不難，作文是常見會練習的文體，閱讀生詞也不多，主要是數學和副科，巨大的計算量能把人憋死。
晚自習鈴響。
蘇月喝了口水，正準備回看試題，無意間抬頭和窗外今天剛好坐班晚自習的陳宏對上視線。
這是要她出去嗎？
蘇月不太確定，看到陳宏朝這邊點頭才起身，班裡其他人見她動作，有人在竊竊私語，不過很快壓了下去。
陳宏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怎麼樣？考了兩天試，還能適應嗎？”
蘇月沒想到陳宏主動約談自己，點點頭。
“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