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對賀西洲全是惡意,沒有一點理性和客觀可言。
如果是之前,賀西洲一定會覺得納悶,不懂她為什麼這樣厭恨自己,但是現在的賀西洲已經很輕易看穿這些文字下所表達的含義,轉頭在沈星微的臉頰上親了一下,低聲說:“星星隻是吃醋,不想看到我跟別的女生合照,也不想看到評論區很多人說喜歡我的臉,對不對?”
沈星微呼呼大睡,根本沒有聽見這些話,就連賀西洲在她臉上咬了一口都沒有知覺。
賀西洲在她的微博翻了翻,還在她的關注裡找到了她小號,ID是“星星閃呀閃2號”,同時也關注了賀西洲的微博大號,隻是這個賬號學聰明了,沒有在賀西洲的賬號下發表惡言,甚至裝成了水軍混在其中,在賀西洲的微博下發表了笑或者是點贊的表情,很像人機。
賀西洲看來看去,沒忍住,一直在笑,已經能想象得出沈星微縮在自己小小的房子裡,陰暗地躲在手機後面視奸他,被拉黑之後還要假模假樣地披上偽裝,簡直可愛到讓人失語。
結果醒來一睜眼,沈星微又像一隻小動物伏在他的身上,雖然她的本意是想用自己的體重把他壓醒,還悄悄掐他。這樣滿懷惡意的人,應該好好懲戒,最好是親死。
賀西洲半坐起來,抱著她就要親,被沈星微以沒刷牙和肚子餓給拒絕了,嚴厲譴責賀西洲白日宣淫,沒有皇帝命卻有皇帝病。
賀西洲一邊下床一邊說:“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皇帝命呢?說不定我幾百年前還真是秦始皇。”
沈星微瞪大眼睛,驚愕地看著他,在床上膝行了幾步追到床邊,震驚道:“賀西洲你瘋了吧?你怎麼考上大學的?秦始皇是兩千年前的皇帝!你上歷史課一點都不學嗎?”
賀西洲一想還真是。剛睡醒,腦子迷糊,說話時就沒想那麼多,他揉了揉凌亂柔軟的頭發,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可能是昨天晚上服務你太累了,把腦子一起射出去了。”
剛說完後背就被柔軟的枕頭狠狠砸中,沈星微在後面大罵他不要臉,他恍若未聞,抱著枕頭出了房間,先拿手機給廚師打了個電話,然後去衛生間洗漱。
廚師上門很快,是個中年女人,仿佛也不是第一次來,進門後輕車熟路地進入廚房,一邊清洗廚具,一邊遞上了菜單。沈星微坐在餐桌前傻眼,沒體驗過這種待遇,從來不知道在家裡吃飯還能打電話讓廚師上門,並且這廚師極其專業,竟然會做六國菜餚。
沈星微中規中矩地點了中式菜,廚師先露了兩手,上了兩道餐前吃的小菜,讓沈星微先墊墊肚子。等賀西洲抱著筆記本電腦下樓時,桌上已經擺了四菜一湯,沈星微正在小口小口地喝湯,滿臉都是贊嘆佩服的神色。
“賀西洲!”沈星微迫不及待地衝賀西洲小聲問:“這位阿姨為什麼做飯那麼好吃?”
賀西洲在邊上坐下來,漫不經心,“可能因為她是廚師?”
沈星微對他答的這句廢話有些不滿,她覺得賀西洲明明知道她問的是什麼意思,廚師多了去了,又不是每個廚師做飯都好吃,都會六國菜餚,還這麼專業體貼,沈星微隻是想問這位廚師是什麼來頭。
Advertisement
賀西洲正在看律師發來的訴狀書,一時沒有分神,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後覺得沒什麼問題,接下來就是將沈星微身份證的照片和相關材料發過去就可以,這時候學計算機專業的學長也回了信息,表示已經幫他聯系好了水軍和數個營銷號。
賀西洲眼睛也不眨,把所用的花費轉了過去,跟學長確認了發表的時間和輿論的導向,最後道了謝。處理好這些,賀西洲才將電腦合上推到一旁,轉頭想去拿碗,就發現手邊放了一碗盛好的湯。他抬頭往沈星微看了一眼,見沈星微一臉若無其事,正翹著手指頭捧著碗鼓著腮幫子吹,小口地喝湯。
室內採光很好,燦爛的陽光照進來,落在地上,映射的光照亮了沈星微,將雙手襯得雪白細嫩,完完全全是一雙符合藝術氣息的手。
賀西洲雙眸噙著笑,一邊喝湯一邊心想,沈星微這雙手就適合做兩件事,畫畫和摸他,別的不需要。
吃完了飯之後,廚師將碗筷和廚具收拾幹淨,默默離開。賀西洲抱著電腦在客廳處理學校的事,沈星微跑去了貓房喂魚餌,一小時後兩人又出了門。
賀西洲先去拿了沈星微的舊手機,視頻和照片都恢復,賀西洲拿著手機翻看。沈星微的確錄了作畫的過程,但是因為手機的電量不夠和像素太糊,視頻並不完整,是分段而且分辨率不太高,所以發在網絡上很容易讓人以為是造假,但是法庭比網絡嚴謹,隻要是真的,就假不了。
隨後他們又找了闫飛,將訴訟所用的材料給了他,其後在網絡的法庭上寫了立案申請,正式起訴春明集團。
當晚八點,在賀西洲的運作下,各個平臺都出現了一個全新賬號所發出的名為“震驚!國際龍頭企業春明集團擅用我的作品打造旗下商業品牌,我已提出訴訟!”的博文、帖子以及視頻。
同時水軍蜂擁而至,各個平臺的營銷號瘋狂發布相同內容,熱度在短時間內急速飆升,短短十幾分鍾,微博熱搜上就掛了#春明集團盜用女大學生作品、#春明集團繪畫創作大賽是否存在黑幕、#女大學生狀告春明集團等話題,在大把的金錢所砸出來的刻意推動和引導之下,話題熱度高居不下,各大平臺聯動,事情轟轟烈烈地鬧了起來。
與此同時,沈星微正在研究賀西洲送她的新顏料,在紙上一個一個地試色。她現在仍然沒有強烈的,想要創作的欲望,但是因為這些顏料都是新的,所以沈星微對它們依然有很大的興趣和喜愛。
她對網絡上瘋狂發酵的事並不知情。
等到她看見消息時,已經是春明集團出動了緊急公關,不僅將熱搜壓下去,其法務部門還發布了聲明,表示會對此時查明和追究,一定給公眾一個明確的交代。
沈星微大為吃驚,拿著手機滿屋子找賀西洲,最後在書房裡找到了他。桌上擺著臺式電腦,他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語氣有些不耐煩,“我說了不去,你聽不懂人話呢?高中聚會是什麼必須參加的大會嗎?我去了能分到什麼股份?”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賀西洲笑罵一句:“趕緊滾吧,那也能叫初戀女友?又想死了是吧?”
沈星微聽到這句話,立即忘記了自己來找他的目的,捏著手機來到他面前,見他正好掛了電話,於是馬上開口質問:“什麼初戀女友?誰的初戀女友?”
賀西洲被她嚇一跳,見她氣勢洶洶,又眯著眼笑起來,伸手要抱她,“是邵蒲說高中組織了聚會,喊我去玩兒。”
沈星微一把將他的手推開,“少嬉皮笑臉,我剛剛明明聽到你說了初戀女友!”
“我哪有什麼初戀女友啊?”賀西洲很冤枉地說:“就是一個瘋狂給我送情書,最後被老師發現要請家長,就哭著要跳樓的女生,狗邵蒲嘴賤,總說她是我初戀女友。”
雖然後來證實那個女生精神上有些問題,但還是給賀西洲造成了不小的陰影,以至於後來看見情書這種東西都避之蛇蠍,很不留情面地丟掉。
沈星微扁著嘴,看起來根本不相信的樣子,這小臉一看就是要發脾氣的前兆,不好好解釋的話,大概又會被詛咒成峨眉山的醜陋猴子,於是他又說:“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帶你去參加我的高中聚會,很多跟我不熟的同學都能給我做證。”
第48章 她後知後覺,一個月的期……
沈星微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但是在後續的交談中,她無意間向賀西洲透露了她高中大學收到的表白數不勝數。
隻不過單論情書這一項,沈星微在高中就輸給了賀西洲,因為大部分男生都無法擁有女生那種浪漫又膽怯的心意,他們隻會走到女生面前,裝作很不在意的樣子說“我喜歡你”,並且要求“做我女朋友”,被拒絕之後甚至還有可能惱羞成怒,從喜歡變成了記恨,破防到對別人說“笑死,我也不是很喜歡她”。
與之不同的是,女生大部分在寫了情書之後,其目的隻是將心意送出,仿佛不一定要求個結果,當然,有結果就更好。
“你怎麼那麼了解?”賀西洲以吊兒郎當的姿勢坐在沙發上,眯著眼睛看沈星微,聲線收緊,“你寫過?”
“當然沒有。”沈星微雙手抱胸,輕輕揚著下巴,很驕傲地說:“我才不會寫那種東西,也根本不需要寫。”
賀西洲目光很淡地打量她,誠然沈星微在性格方面有一些扭曲的方面,但從別的方面來看,她的條件相當拔尖,幾乎很輕易就能想到她在大學的時候會受到多熱烈的追求,但顯然她是對感情很挑剔的人。
她的喜歡不會沒來由,同樣討厭也是,應該都是發生在他毫不知情的高中時代。
“那跟我去參加同學聚會唄。”賀西洲說:“我帶你見見我的同學。”
沈星微輕哼了一聲,學賀西洲陰陽怪氣的話語,“你的同學是什麼公司股東嗎?我去了能分到股份?不去!”
賀西洲並沒有勉強,甚至連一句多餘的勸說都沒有,將同學聚會的話題給揭過了,接著就向沈星微解釋了他在網絡上運作輿論的原因和目的。
賀西洲詮釋了什麼是人有多大膽,就有多大產,他直接對春明集團發起了攻擊,並且不止這一下。
原本飆升的話題在春明集團的公關之後已經開始慢慢往下降,但是在第二天中午,#春明集團盜用的話題再次掛上了熱搜,原因是有匿名人士出來爆料了上一屆美術創作大賽的獲獎者其實是強佔了別人的作品,當初還在學校裡鬧出了不小的風波,其中牽扯了學校的教授,因此很快被壓下去。
同時自稱本校的學生也紛紛在評論區冒出頭,以路人的口吻說出了“鬧事女生曾是該藝術學院的專業課第一”“該女生名叫沈星微,而獲獎作品的主題是‘星’”“獲獎者後續的作品並沒有當初獲獎作品那樣的靈氣”“這女生就指望著獎金給奶奶治病,結果畫作被人強佔,獎金泡湯,奶奶去世”等信息。